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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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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根本玩不过蔻里,被蔻里打压得像一条丧家之犬,到处逃命。蔻里如愿以偿地坐上了BOSS的位置,当然,这中间少不了岑肆的出谋划策。

岑肆只有一个条件:解除律师雇佣合同。

射击场上,新的人肉靶子因为太紧张,人肉靶子动了,被击中了肩膀。

蔻里被扫了兴,脸色不好:“你要离开西西戈尔?”

“嗯。”

“去哪?”

岑肆说:“帝国。”

那阵子蔻里头发剪得很勤,只留短短的茬,额头露出来,整个面部轮廓显得更立体:“去帝国做什么?”

“见一个人。”

蔻里对他要见的人不感兴趣:“你走了,我要无聊死了。”他不讲道理,只看心情,“你不能走。”

岑肆不像别人,对蔻里从来都不会客气:“那就杀了我。”

杀了。

没杀死。

蔻里不讲诚信,就是个死变态。

好在后来蔻里发现了更有趣的人——一个帝国籍的女留学生,姚凌锁。

岑肆去了帝国,没有再当律师,他开了个公司,取名宝石娱乐。他是法学系出身,商圈那点规则都不够他玩。

商华国际太有名,当年商家的绑架案闹得轰轰烈烈,岑肆要找商领领很容易,他知道她住哪里,知道她的学校,知道很多关于她的事情。在西西戈尔时,他没忍住,去偷偷看过她几次,但从不敢靠近。他一个小绑架犯,有什么资格呢。

到帝国之后,每年的六月二十号,岑肆都会带着酒去鸿儒陵园,商淮序的骨灰葬在了那里。

邵峰看见岑肆对着墓碑鞠躬,心头有了猜测。

邵峰是岑肆当年随手救的,岑肆没放在心上,但邵峰是个知恩图报的,放弃国外的高薪职业当了岑肆的秘书。

“这是……红粟寨的那个人吗?”

岑肆没有回答,邵峰不再问了。

远处有脚步声,应该是有人来扫墓。邵峰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岑肆捡起酒杯,去了商淮序隔壁的墓地。

邵峰不解,沉默地跟着老板过去。

来扫墓的是个女孩,很年轻,戴着帽子,手里抱着一束白色的花。

来扫墓的是个女孩,很年轻,戴着帽子,手里抱着一束白色的花。

女孩没有将注意力分给其他扫墓的人,把花放到商淮序的墓碑前。

“爸爸。”

邵峰很想看看女孩长什么样子,但不敢去看,假装自己是隔壁的扫墓人。他能感觉到周遭的气压都变得不一样了,他低着头,刚好看到岑肆垂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着,指尖泛青,在发抖。

女孩坐了一会儿,起身离开了墓地。

岑肆僵硬地转过身去,等人走远,轻声地喃了一句:“好久不见。”

邵峰后来才知道,在墓地碰到的那个女孩叫商领领,她是岑肆偷偷珍爱了很久很久的人,是岑肆床头那副油画里的主人公。

*****

“她结婚了,嫁给了她爱的人。”

“婚礼在岛上办的,去了很多亲朋好友。”

“她跟景召现在应该已经到阿缇也了。”

景召带商领领去阿缇也度蜜月了。

岑肆坐在田埂上,四周只有他一个人:“阿缇也很安全,不过那里的交通很不便利,不知道她会不会吃苦。”

“应该不会,景召很疼她。”

“你不用担心,她以后肯定会过得很好。”

“会平平安安,儿孙绕膝。”

“……”

岑肆说了很多很多,他也不知道商淮序听不听得到,不知道商淮序的魂魄有没有回到故土,还在不在这片和桑花田里。

“我来了这么多次,还没有跟你介绍过我自己。”

“我叫岑肆,是岑永青的儿子,是当年的那个小绑架犯。”

岑肆躺下来,躺在田埂上,天上没有星星,月亮只有半轮,红粟寨的天总是灰蒙蒙的,月亮也不亮,他伸出手,想碰一碰月亮,可是天太高了,他够不着,他垂下手,遮住眼睛,任由自己睡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当年的木屋,梦到商领领骂他、咬他、不让他碰她的裙子、恶狠狠地叫他小绑架犯,他还梦见了大火,梦见了商领领在火里哭,他发疯一样地往火里冲,他碰到她了,她转过头来,让他滚。

他猛然睁开眼,天还没亮,有淡淡的曙光,他又闭上眼,遮住光,许了一个愿——但愿,梦不醒。

“喂!”

“喂!”

“你醒醒!”

是少女的声音,稚嫩、清脆。

“你不能晕,你还没告诉我走哪一条路。”

“你快醒醒!”

他被人摇醒,睁开眼。

少女坐在他旁边,穿着虎刺梅一样红的裙子,她脸上身上都脏兮兮的,唯独脚踝很白,脚链上坠着三颗宝石,两颗红色,一颗蓝色。

“你终于醒了。”少女流了很多汗,目光焦急不安地张望着。

后面有人追上来了,他看过去,竟是岑永青。

少女扯了扯他身上不合身的T恤:“快告诉我,走哪一条路。”

他怔怔地看着她。

她催促:“你快点!!”

他抬起手,指了一条路,和当年告诉她的那条路相反,他不想再把她送去景召身边。

“你愣着干嘛,跑啊。”

少女拽着他就跑。

他没有看路,一直在看她,看她的脸、看她脚踝上的蓝宝石。他们一起跑了很远很远,远远地把岑永青和木屋扔在后面,他们跑过雨林,跑过山川,跑过一条河,从天黑跑到天亮。

月亮不见了,太阳出来了。

少女弯着腰,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气:“小绑架犯,”她眼睛亮亮的,凶凶的,“你叫什么名字?”

十七岁的他很瘦弱,看着她笑了:“岑肆,我叫岑肆。”

然后她又拉着他一起跑。

梦里真好,永远都不要再醒了。

*****

二十一年后,华兴殡仪馆。

小秦今天接待了一位客人,客人姓邵。邵先生在业务厅买了一块墓地,还有一个最贵的骨灰盒。

邵先生身上的穿戴看着就不凡,显然不缺钱,但邵先生选了一块最偏的墓地。

骨灰在下午四点下葬,没有其他亲友,只有邵先生一个人。

小秦再三确认:“邵先生,真的不用刻字吗?”

邵峰蹲着,伸手抚摸地上的新土:“不用。”

墓碑上没有留一个字,殡仪馆里也没有留下那位逝者的任何信息。和骨灰一起下葬的还有一枚戒指、一幅画,那幅画被密封在精致的木盒里。密封的时候小秦匆匆看到了一眼,是一幅有些年岁的油画,纸面稍微泛黄,小秦没有看到整幅画,只看到了一小角,画着一只手,一只瘦弱脏污的手,指尖触碰着红色的裙摆。

邵峰从红粟寨带回来了一幅画,还有一幅摄影作品,画作为陪葬品葬在了墓地,照片他找人裱好,用快递寄了出去。

收件人:景召。

那是景召的摄影作品——《桥塘》。

伽森家族的族徽是普渡罗神像。

你见过强盗把神像纹在身上吗?姚凌锁见过,时隔五年,她再一次落到了强盗的手里。

日期:2022-10-27 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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