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舱里的装修很华贵,床和椅子都是手工定制的,蔻里一向过得挑剔金贵。
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缩在姚凌锁怀里的小东西:“我的?”
姚凌锁否认:“不是。”
她信仰月真教,月真教的教徒不能杀生。
这就解释得通了。
“是我的就留着,不是就扔下船喂鱼。”蔻里一向都很会拿捏脾气软的她,“再回答一次,谁的?”
不是开玩笑,把活人扔下船喂鱼这种事蔻里干得出来。
姚凌锁见识过他的恶劣残忍,不敢拿安安的性命冒险,再不愿意也要承认:“是你的。”
蔻里不打算做亲子鉴定,反正只能是他的。
“真乖。”这句是夸姚凌锁的,蔻里心情不错,蹲下来,捏着安安的下巴:“叫句爸爸听听。”
安安张嘴咬在他虎口上,眼睛的眼型生得很乖巧,瞪人的时候圆溜溜的。
蔻里好整以暇地盯着安安的瞳孔看。
安安平时很乖巧,从来不咬人,慢慢地松了牙齿。
蔻里拿开手,伸向安安的头,姚凌锁立马把安安藏到身后:“不许伤害她。”
真笨。
这么轻易就暴露弱点,不知道要死多少回。
蔻里收回手,摸了摸虎口的牙印:“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他视线越过姚凌锁,对她身后的小女娃娃说:“把眼睛闭上。”
安安把眼睛瞪得更大。
蔻里很小弧度地歪了一下头。
这是他不耐烦的征兆。
姚凌锁摸摸安安的头,温温柔柔地哄着:“安安,闭上眼睛。”
安安很听妈妈的话,乖乖地闭上了眼。
蔻里把姚凌锁拉过去,扣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提着她的腰,身体紧贴,他一低头就吻到了她。他的吻有他强烈的个人风格,蛮横暴烈,占着绝对的主导权,吻够就一口咬住她的下巴,留下印记后才继续往下。
搂在她腰上的手顺着她的背脊,摸到裙子的拉链。
她瞬间回神,一边推他一边摇头,隐忍地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楚楚惹人的一双眼含着泪光看向安安。
蔻里摸摸她的眼睛,轻轻吻了吻。
“梅路。”
梅路闻声进来。
蔻里说:“带她去吃饭。”
安安睁开眼,壮着胆子用软软糯糯的哭腔抗议:“我不走,我要和妈妈在一起。”
蔻里捏捏他女人的腰,口气极其恶劣:“你不去吃饭,我就吃了你妈妈。”
坏人……安安被吓得要哭。
姚凌锁顾不得那么多,推开蔻里,去哄安安:“安安,妈妈和叔叔说一会儿话,等下就去找你。”
“我不要走。”
“安安乖。”
安安吸了吸鼻子,忍着害怕,仰起头小心地看了一眼人高马大的梅路,然后怯怯地伸出小手,拉住梅路的一片衣角。
梅路立刻把小孩带出去,关上门。
“叔叔?”
蔻里坐在床沿,身体后仰,眼神懒懒的:“姚凌锁,你还真是会惹我生气。”
她走到他面前,音色是天生的温软调:“你要怎样才能放了我。”
蔻里把人拉进怀里:“看你乖不乖咯。”
姚凌锁很乖,被弄哭了也不挣扎。
结束的时候,蔻里捧着她的脸,吻得很温柔:“宝贝,怎么还这么傻,连强盗的话都信。”
何况,她都给他生了个小强盗。
*****
姚凌锁出生在一个很传统的家庭,父亲是文学系教授,母亲是家庭主妇。
姚凌锁出生在一个很传统的家庭,父亲是文学系教授,母亲是家庭主妇。
她的人生按部就班,一直照着父母规划的路在走,十八岁高中毕业,毕业后出国留学,留学的学校是父亲帮她选的,佛罗里大学。
佛罗里大学不是尼亚拉多最好的大学,但佛罗里大学的哲学系很有名。尼亚拉多很繁荣,是古兹的经济中心,与西西戈尔的加州相临。
大二上学期,姚凌锁交了一个男朋友,男朋友叫乔舒培,和姚凌锁一样,都是来自帝国的留学生。他们是同班同学,都热爱哲学,有共同语言,性格也相像。班上只有他们两个帝国的留学生,自然而然走得近了一些,一起上课、一起去图书馆、一起聊哲学、聊伊壁鸩鲁学派和斯多葛学派。
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水到渠成吧,那天在图书馆,乔舒培的手在桌子下面悄悄握了一下姚凌锁的手指,就这样,他们确定了关系,没有表白、没有轰轰烈烈、没有缠缠绵绵,两个含蓄内敛的人谈恋爱也只是一起吃饭、散步、谈学术。
姚凌锁觉得这样就很好,她喜欢稳定平凡、没有变数的生活。和乔舒培谈了三个月后,他们第一次十指紧扣地牵手。如果没有变数的话,大概半年后接吻、三年后结婚,结婚后才会更进一步。
可是,在姚凌锁和乔舒培十指紧扣的那天,出现了变数。变数是一个男人,个子很高,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头发是银色,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染的,他很英俊,在太阳底下张扬耀眼,情人桥四周的女孩子都在偷偷看他。
他走到桥的中央,取下挂在衬衫上的墨镜,用墨镜分开姚凌锁和乔舒培握在一起的手,笑得很优雅,说:“跟他分手,跟我在一起。”
姚凌锁被吓了一跳,从未见过这样的登徒子,紧张地往后退,热着脸说:“我不认识你。”
男人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块手帕,展开来,捏着手帕的一角,在姚凌锁眼前晃了晃:“记起来了吗?”
手帕上绣了一把锁。
那是姚凌锁的帕子,她记起来了,两个月前,他们在公交车上见过,那个时候,男人还不是银色的头发,是很普通的黑色。
那天是周末,傍晚,车上人很少,姚凌锁坐在倒数第二排的位置,公交车停在格格克福图书馆站,一个高大的男人上了车,在姚凌锁旁边的位置坐下。
车还没有开动,有两名学生往这边跑,司机师傅特意停下来等。
身边的人存在感太强,个子好高,腿长到座位与座位之间空隙放不下,挤到了姚凌锁那边,她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只将将坐了半个位子,她戴着耳机,出于礼貌和教养,没有去看旁边的人,低着头拘谨地坐着。
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袖子卷着,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滴在地上。
姚凌锁的嗅觉很好,闻出来了,是血的味道。
她没有抬头:“先生,你的手流血了。”
对方一言不发。
她转头,撞上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正盯着她,脸上没有流露出半点流血的痛苦神色,反而嘴角挂着笑,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危险。
这是姚凌锁对蔻里的第一印象。
姚凌锁的母亲是个柔软善良的女人,姚凌锁的性格像母亲,心肠很软,她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蔻里。
蔻里没有接,自顾自地脱掉了西装外套,盖住地上的血,依旧用那种探究玩味的眼神看姚凌锁,她悻悻地缩回手,他却在这时突然伸手,箍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提起来,用膝盖分开她的腿,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在她发出任何声音之前,扣住她的头,堵住她的嘴。
日期:2022-10-31 07: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