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隔壁村有人去告官,结束被县令重打三十大板,押入大牢,到现在还没出来,俺们一看形势不对,就打听了一下,那亭长的妹妹是县令的第九房小妾,他们早就勾结在一起了,没处说理。”
柱子思维很清楚,赶紧捡重点说,生怕说慢了没机会说。
“第九房小妾,比我还多!”秦子轩叉着腰不乐意了,一个小县令比他的小妾还多,还有天理吗?他可是王爷。
“相公,贪官,弄他。”李涵立刻抢过话题,不让秦子轩继续纠结小妾的事情。
“嗯,弄他。”秦子轩一拍大腿,丫丫的打贪官去,咱可是有执照的执法者,弄他!
江云集站在二人身后暗竖大拇指,将军有时候真的很精,尤其是在诚王想其她女人的时候,那反应速度真是绝了,知道怎么引起王爷的注意力。
“头前带路,本王要去浅湾镇拍苍蝇。”秦子轩叉着腰,挺着肚子,居然打算跟着这帮人走过去,李涵赶紧拉住,劝秦子轩坐回马车,别费那力气。
秦子轩一想也对啊,他们有马车,有战马,为嘛要走着,立刻扭头往回走,他还有一盘麻将没打完呢,这把准赢。
只是当秦子轩回到马上一看,指着江云集骂江云集赖皮,比他还赖皮,居然把牌推倒了。
江云集乐呵呵的坐在那儿,脸皮很厚,不受影响,还劝秦子轩省点口水,谁让他自己跑去看热闹呢。
头前带路的柱子一行不时回头打量身后的队伍,这真是王爷的队伍吗?看着好威武的样子,那马比他们还高,还有那马车,好大好豪华。
“看什么,还不快带路,边走边把浅湾的情况再说一遍。”柳怡喝道。
身后战马上书记官开始记录,这是他的工作,柱子一行人赶紧七嘴八舌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汇报,柳怡又问了有什么地方势力,家族有多大,战力有多高,这个都需要提前调查。
柱子等人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些,老实回话,当然有些也讲不清楚,他们只是普通百姓,与那些敲门大户搭不上关系,也就是听些传说,把传说当真的汇报。
“一个小小的亭长,居然这么黑,不到地方,真不知道地方这么黑暗。”书记官感叹道,他是玉京人,土生土长,走的最远的路就是这次随诚王远行。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柳怡送他一个白眼,“千万别小看地方官,他们如果是个贪官,那绝对危害一方百姓。”
“是是,受教了。”书记官拱手,不敢跟柳怡争辨,这位可是将军身边的红人,杀人如麻,武功奇高,他不是对手。
这里离浅湾不是很远,也就三十多里,这帮人打劫也知道离家门远一点,怕传回去被人指脊梁骨,路上还哀求柳怡能不能别说他们是劫匪,回去还要见人呢。
柳怡哼了一声,现在知道要面子了,不过柳怡也没打算跟这帮人较真,没有回应,算是应下了,这帮人不知道啊,一路上可怜巴巴的带路,有人忍不住偷偷抹泪,不知道回去怎么交待。
最后还是书记官看不下去了,提醒他们是来岭川寻王爷告状来者,不要实话实说不就完了,反正王爷性子好,这种事情不会较真。
柳怡斜了书记官一眼,没有反驳,秦子轩在车里打麻将,外面的人已经帮他做好了决定,当然秦子轩就算知道也不介意,没必要把一些穷苦人逼到悬崖上。
来到浅湾时天色已近黄昏,柳怡让这帮人直接把他们带进了客栈,还是先摸次底,调查一下真相,如果事情属实,那就立刻拿人。
秦子轩一行入驻客栈不久,李涵就迎来了客人,这人是李涵以前带的兵,看到外面的战马与站岗的亲兵认出是将军来了,赶紧来求见,求将军做主。
有这位本地兵油子引路,调查很顺利,第二天天还没亮,亭长就被人五花大绑带到了秦子轩面前,李涵看着亭长肥头大耳的样子,气的狠狠踢了几脚。
“准备出发,去河东县。”李涵背着手,身上的杀伐之气又冒了出来。她带兵守关为的就是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可不是为了让贪官污吏过上好日子。
秦子轩揉揉鼻子来到李涵身边,真服了,这帮人不用睡觉吗?比他这个睡了一夜的人还精神。
秦子轩踱步来到亭长身前,围着亭转了两圈,说了句真丑,又转向李涵问道:“调查清楚了吗?里长什么的有没有参与?”
李涵伸手拿过白静手上的账本,说道:“有的里长参与了,有的没有参与,里长是小事,我们要先去河东县拿下县令,省的他得了信跑路。”
“有道理,出发。”秦子轩接过账本也不看,摆着脑袋叫出发。于是大部队行动起来,收拾东西往马车上装,亭长与他的家人小斯一起被绑在了马车内。
秦子轩坐进马车翻看账本查看,见过贪的,没见过这么贪的,这是要把老百姓逼死呢,黑了心肝丧了良心,这种人如果不受惩罚,那就是天理不容。
江云集坐在旁边拔着小算盘,书记官坐在旁边记着,把这些证据一一清算,就等抓住县令再算总账,李涵则骑在马上,与白静柳怡商量事情,要做好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主要是保护好秦子轩。
当然了,还有一部分原因,那就是李涵看到账本头疼,算账什么的有点脑子转不过圈,那种事情还是让军师做比较好。
在队伍的后面,还跟着闻讯赶来的老百姓,这些老百姓穿的也就比叫花子干净点,身上的补丁密密麻麻,他们也听说皇上规定税收是三成,可恨的贪官多收了六成。
一个个咬牙切齿跟在车队后面,恨不得扒了贪官的皮,太狠了,这是要逼死他们呢。
柱子一群人走在人群可得意了,因为王爷是他们领来的,这可是干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受到乡亲们的拥戴,平时跟柱子讲时眼睛朝天的人,这会也低眉顺目说好话。
他们来到河东县,城门已经开放,守城的士兵一看来了车队,第一件事情不是检查,而是伸手要钱,交进城费是法律规定,这个交的无可厚非,前面的亲兵估算着掏了五两银子给守城的士兵。
不成想,人家收了五两银子不放行,手朝上继续伸着,下巴微点,高傲的说道:“五十两。”
噗,亲兵笑喷了,行啊,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开口就是五十两,这是明抢呢,杨树林骑在马上,冷笑一声,喝道:“拿下!”
得,这就是给脸不要脸的下场,两个士兵挣扎两下被人五花大绑,连踢再打往县衙走,闻讯过来的其他兵丁一看情况不对啊,缩着脖子不敢管闲事,他们还是守好城门吧。
来到县衙,林西上前擂起了衙门前的鸣冤鼓,敲的震天响,敲打几下,有衙役走过来二话不说,对着林西腰上就踹,被旁边守着的白静一脚踢翻在地,然后亲兵上前,五花大绑。
林西看了一眼那个倒霉衙役,呈凶行恶都不看对象吗?就冲自己身上穿的布料,普通人家穿得起吗?还是说平时打人打习惯了,看到人就上脚踢。
县令睡的正香,听到鼓响不想起床,奈何那鸣冤鼓敲个没完,大有他不上堂对方就不停,没办法,只好墨墨迹迹穿上官服,戴上官帽,迈着老爷步,晃晃悠悠来到大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