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需要给我们爱,给我们慰藉的女人。我们高度紧张的精神在好人的怀抱里得到放松,修复。可是我们是公众人物,需要公众的支持,所以必须为大家负责,不能太随意;如果有几个生生死死,有爱不缺乏理解和宽容的好女人,那是最好的事情了,你尽可以全身心的去爱她们……”
“我改了,已经改了!”画家咕哝着。
“改了……那是最好!作为朋友我希望你做得好,可是你得端正态度,吊儿郎当对谁都不是好习惯,也不会有好的前程。你不是认为朋友们应该相信你吗?大家凭什么相信你?凭你的意愿吗?不!你得给大家信心,拿出行动来。绘画的路不好走,行业内论资排辈现象严重,可是这种现象短时间内改变不了,必须适应。有公职头衔譬如某某画院院长、某某书画协会主席等等是世俗容易接受的,行业已经扭曲成庸俗和虚假的变态物,完全成了才华崭露的障碍,但乌云遮不住太阳,是金子总要发光的。我们没有好的社会条件不假,可有才华的人,早晚会成功,只是成功的结果未必一样:如果你刻苦用功,完全可以成为一代大师!如果还是跟从前一样懒散,那就不好说了。”
日期:2011-09-04 14:20:52
“你知道,我只会画画……”
“哈哈,终于说到正点上了!”我拍拍手,笑起来。
“我也想做,可是……”老杨坐起来,两手摊开,不住的摇头。
“可是你不知道怎么做,是不?你要知道怎么做就不是画家,而是商人了。”
见他痛改前非的样子,我的情绪缓和了;画家还是想干事的,对我的想法还能认同。我琢磨着,只要再加点柴,并做好监督,前景依然可期。
“想想你真不易,已然沦落到靠找女友帮忙卖画的境地;老天弄人,老天弄人啊!谁都不能空着肚子作画。对一个自由画家来说,只有卖画才能维持生计,延续以后的工作;你整天待在画室里,对世俗了解不多,自然弄不清搞销售做市场的奥妙。生存的压力让你在茫然中寻求出路,可是那些出路都不是康庄大道,前景有限。它们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起有限作用,一旦资源耗尽,再不能持续下去。你又回到了开始,重新为将来发愁,重新寻找…..这也是你特别看重云南的原因。”
说到这个节骨眼我停下来,眼睛盯住老杨,看他的反应。他点头表示认可。
“老宋夫妇对我帮助不小。老梁可是个实在人,很会做生意,跟我们的鲁能集团做过大笔交易,如今做矿山了,他对我够意思……”
“你原来提过,我以为是做房地产的。”我回忆着,提出自己的疑问。
“他做矿山,见了你就知道了。他们曾透露过帮我开画展的意思,这次去也有此目的,谈一下,看看能否取得点切实的进展。”画家说。
“不是我打击你,我觉得希望不大。其一,他们都不是做书画生意的,如何做画展他们恐怕想不出个思路。其二,人家有自己的事情做,不可能投入全部精力去做这件事。外部条件上,他们结识的喜欢书画的群体有限,画展即使在我们双方努力之下勉强做起来,影响力未必好。还有开画展需要许多具体工作,花费也不少;前期投资是另一个现实障碍!商人是逐利的,做一项前景一无所知的事业对商场老手来讲,一定充满顾虑,除非有美妙的利润前景让他想冒险,否则单凭非生死之交的友情,实在难说;当然,万一人家愿意出资帮我们,效果不好的话,成本都收不回来……嗨!还是慎重点。当然我们完全可以用画作补偿他,可那样多被动!做就弄出个响来,要么还不如做现实可行的。”
画家疑惑地望着我,不说话。他在思索,眉头蹙起来。
“别的先不说,就你目前的情况来说吧,你手里有多少幅画?就画室里那有数的几幅吗?再加上家里的几幅,办一个画展还差得远哩!咱们大老远跑来开画展,总要像点样,做到看上眼三十幅画不能再少,否则就是瞎闹。做画展是不错,可是你得先沉下心来把这个数凑齐,还不能弄应景之作。话说回来,云南是西南边陲,好画之风肯定不及内地,这一点不能不考虑。做画展也好,联系朋友也罢,无非是为了扩大影响,终极目的还是要售画;售画同样是生意;既然是生意,正途自然是做渠道。书画交易当然要找书画商了……”
说话间,老杨的手机响了。老宋柔和的声音传出来。杨树告诉她还在深圳,大约明天可启程赶赴云南。少顷通话毕。杨树说:“刚才老宋打电话,要帮着给她女儿起个艺名,孩子想要中性的。咱们都想想。”
“我听到了。”我说。
女学生倒有些个性,冰雪聪明,很喜欢艺术。老宋夫妇有让她拜老杨为师之意,女孩很愿意,对他崇拜的了不得,“老师,老师”叫得很甜,早已师侍之。可是师徒异居两地,路途遥远,传业解惑不易;为此,杨树拿不定主意。孩子为了潜心艺术,一定要个艺名。
“有人拜你为师,好事啊;俺老张想拣个徒弟不知找谁去!你就下决心吧。为了表达我的支持,我送她艺名……采飞……怎样?取神采飞扬的意思,比较中性。”
“采飞,采飞,想法不错。”老杨蹬了拖鞋,在屋子里溜来溜去。半天功夫,才说:“神采飞扬,情态很好,就是张狂了些,女孩子家家的,似不够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