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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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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集给老街带来了繁华,同时也洐生出一些高雅的娱乐方式来,二张破旧的美式台球桌,绿色的台布已经磨成了墨绿色,台球摆在上面自己都会滚向洞口,即使这样此时要想玩上几杆还得等上一阵呢。老街的尽头有一个方圆几十里唯一的舞厅,好象是以前公社食堂改建的,地面是混和土及瓜米石打造的,跳舞时得撒上几把滑石粉,估计是省得因磨坏胶鞋引发投诉吧,卡带录音机带着一对音响是整个舞厅最管钱的设备,难怪门票只收五毛钱。

条件虽然简陋,却是当地年轻人聚会交流的一个平台。在当时的监管条件下,这些场所当然少不了我与高仔。

监区得有人值班,所以我与高仔都是轮换着去。到那里去跳舞,对我来讲,纯粹是想摆脱犯人的角色,找寻一下自我。

舞厅里我与高仔都仿佛是外星来客般,小伙子们对我们充满了敌意,仿佛我们的出现破坏了他们的规则,还好有老石罩着,几次下来没出什么乱子。嫉妒是人性的天成,没多久我与高仔跳舞的事就传到了教导员的耳里,连在街上打台球、跟妹妹吹牛的事也一并反应了出来,招来一阵恶批。

乡里的大多数人对我们没有什么好感,如同异种入侵般。但没过多久发生的一件事,让整个屏边乡的村民对我们的观点,有了一个翻天覆地的转变。

日期:2006-5-19 11:34:00

十月,山区的天气略有一丝凉意。在过去的一个月时间里,虽然劳作十分艰辛,但相对自由的环境还是让犯人们的心情十分愉悦。

对于他们来讲,少一些压力,多了一份自由,付出体力上的代价还是值得的。我则变得越来越懒,爬山带组没有去了,留在监区里值班,这样人要轻松许多。

我在95年的四月份拿到的减刑通知书,减刑一年。按照监狱规定,如果再次减刑必须得时隔一年。

既然没有减刑的希望,又何必如此卖命的工作呢。教导员也知道我的心情,所以也没有强迫我去带组。

值班很悠闲,白天睡觉,晚上泡上浓茶躺在那里看书,只要人不逃跑就成。白天睡够了,就跑到老石那里瞎侃,或在街上闲逛去。

高仔则不同了,高仔的减刑材料比我晚报,所以这段时间也正是他卖命的时期,屏边乡的大小山脉他都爬遍了。两个小腿象牛腿般结实。

好在高仔精力充沛,收工后还来陪我值班。老石家隔壁也住着一对30多岁的夫妻,老公长期在外打工,家里只有一公婆在家,高仔又开始运用他“逗儿戏母”的绝技,成功地勾搭上了那女人。

一到夜里12点,等那公婆入睡后,高仔就会从围墙翻到她家,一番欢情后,3、4点时分又翻回监区来,第二天早上7点还得带人上山,一天的睡眠时间只有几个小时。我看着他日渐窝陷的眼眶,肿大的眼袋,摇头笑道:“我看你这样也活不垸几天的”。

后来,我在老石的餐馆见到那女人,丑不堪言,肥大的屁股似乎要把那黑色的踩踩裤胀破,还未近身一股说不出来的臭味袭鼻。真不敢想象高仔怎么就敢上她,担心他是吃了骚尿包不是!而且还乐此不疲地翻上翻下,问他怎么下得了手,他一阵傻笑:“黑灯瞎火,枕巾一搭,都一样嘛,不过现在好了,经过教育后,她经常洗澡了哈”无语!他这段隐情一直保持到我们撤离屏边乡,知晓此事的人也只有三、四个人,所以到还相安无事。

没过几天,夜里12点左右,大多数犯人都睡着了,我正坐在走廊处值班,听到外面传一阵敲锣声,接着那人大喊到:“失火啦,大家快来救火呀”,呼喊声把教导员也惊醒了。我趴在窗口望去,只见老街那边火光冲天,在黑暗中显得异常明亮。

此刻,街上的人都跑了出来,拿着盆子、水桶冲向失火点。教导员站在走廊处讲到:“大家拿上所有能装水的东西,在救火过程中要注意安全,所有人员只限于在救火范围活动,超出救火范围活动的,视为越过警戒线处理,”,一声命下后,大家拿上所有盛水的东西冲向了失火点。

到达老街时,才发现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严重,三座房屋已经燃烧得十分猛烈,旁边还有七八间房屋连在一排,另外与失火房屋对面的一排房屋只有五六宽,火舌已经开始在舔噬着对面的房檐了。失火的房屋背后是一处坡田,高度与房顶差不多,不容考虑,带着人就跑上坡田处去施救。

也不知谁叫到:“先捅破失火房屋的屋顶”,村民们慌忙拿来长竹杆,大家分为了几组,捅房顶的有五、六个人,其余的人都排成几队开始传水。房顶一掀开,火舌顿时冲上天空,热浪烤灼得皮肤发烫,一盆水泼去,还未落下时就被气化了。

这样救火真的没有经历过,救得让人失去信心、让人绝望,火太大,感觉一桶水根本没有作用,虽然大家疯狂地泼水,引来的还是一阵阵雾气。更可气的是,我们的到来,让那些村民全都罢手了,站在一旁观看,参予我们救火的村民都是与失火房屋相邻的,那也只有几个人而已。

稍远一点的村民,打开自家的门,让我们进去取水,这也算心地不错的了。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上房顶做隔离带的犯人取得了成效,成功地将火势隔离开来,付出的代价的是,掉了两三个人下去,还好都没有摔得很严重,这一个多小时里,泼水的人都不知换了几趟,传水的人也不知跑了多少次。

失火的房屋取水点有30多米远,是一家住户用来浇田的小池子,不远处还有一个稀释了的粪池。水已经用光了,现在唯一能用的只有粪水,此时大家也顾不上这些了,舀上就传了过来,泼水的人不知道是粪水,等浇到自己身上时才大骂开来,骂归骂,但火始终得救。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奋战,火终于扑灭了,空气到处都弥漫着粪便的恶臭,房屋被烧掉了四间。教导员怕犯人们趁乱逃跑,赶紧叫大家集合,清点人数。

这次救火,我们受伤了六七个人,都是烧伤和摔伤的,还好都不是很严重。第二天不用出工了,教导员让大家休息一天。

睡到早上十点时,又是一阵敲锣打鼓声把大家惊醒,原来是乡长率着村民来慰问我们,扛来了一头猪,100斤酒,并在我们监区门口点上了几大卷鞭炮。这些村民都知道,如果没有我们去救火,整个老街都会被烧完的。

很多村民感动的对教导员说:“以前你们来的时候,我们还很讨厌他们,但昨晚不是他们的帮助,屏边乡算是完了,以后他们不论有什么事,我们都要帮忙,我们村里所有的乡亲都会帮忙的”,是呀,没发生此事之前,我们上山的犯人,如果在路边损坏一根青苗都会被告到教导员处。现在上山,村民会泡上凉茶、煮着包谷放在路边让大家取用。

以前在街上,村民对大家都怀有敌意,教育自己的孩子不准跟我们说话。现在上街,一路上村民们都会主动的、笑盈盈的打着招呼。

当然,在这次事件,高仔才是真正的捞到了实惠,获得减刑一年半。

日期:2006-5-21 13:10:00

高仔还差我十万整容费!妈的,等他发财了,找他要去!

雨下了一天一夜,乐得扎个雨班(扎雨班:建筑行业下雨,无法施工,可休息)。下屏边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扎个雨班。

老天爷真他妈的,不长眼!前段时间雨全在晚上下来着,到天亮就给你停了,气得大伙儿发晕,嘴里也骂骂咧咧的。也不怪他们骂,下雨后山路太滑了,背负着一百多斤深一脚、浅一脚地爬山,还真不是个滋味!

扎雨班对我可不是什么好事,起码我也不能往街上跑了。监区里50多个犯人,挤在两间小小的监舍里,难免有些小摩擦,如果没有及时制止,打得个头破血流的,那是我的责任呀。

如果摊上一个被打得出不了工,那可好,教导员不把我骂背气才怪。所以,他们还是出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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