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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0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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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22-10-26 18:47:11

那东西口袋装起,是啥都晓球不得,更别说其他。公人问半天,见他拿着二百钱数不清的样子,以为他背老案(拒不交代)。六个人中就数他“坨子肉(拳头)”吃得最多。好在那几个人“落教”,帮他“坦白从宽”,才少受了些罪。

往源头一查,查到了赵黑娃的头上,原来盐巴是他让运的。于是在天亮的时候,公人又在鹅儿沟那边,把赵黑娃从床上逮起来。在公所一阵憨捶,赵黑娃说是盐坊管事沈宏泰安排干的。

据赵黑娃交代,这娃是沈宏泰的堂舅子,算是当地一霸。沈宏泰经常有些拿不上台面的事需要处理,赵黑娃鞍前马后地帮过不少。当然每次沈宏泰也没让他荷包空着。

沈宏泰见盐坊卖给当地民众的盐,价格比当时的官价低好几倍。开初,沈宏泰是想给赵黑娃指一条生路,就告诉赵黑娃,让他薅刨一棚人(一伙人),每天在伍家坡周围几个井灶转。井灶只要一开始卖盐,就一抢而光,等民众来买的时候,因限量早就卖完了。

当然,隔三差五,沈宏泰会关照卖盐的伙计多放些量出来。一口井每天零售一二十担盐,数量虽然不多,但赵黑娃一伙干了两次,觉得这生意还可以,就想干几票大的。不但把伍家坡盐坊每口井零售的盐控制了,而且还让人去舒镇、兴隆场买盐。数量大了就混在盐坊外送的官盐里蒙混过关。姐夫冒了风险,当舅子的自然得“懂事”,多几次沈宏泰无形中也就参与进来了。有沈宏泰打掩护,两三年了在外人眼里居然“没翻过船”。

可能是分赃不均或者其他原因,最近内部有人才将此事举报出来。

本以为此案就算告破,万不黯在请示黄子川后,就将一众案犯移交到了县衙。不知咋的,人犯刚到县衙,郡府贼曹已经在那里等着,说是此案重大,郡府要直接提审。

五天后,郡府贼曹一群人如饿狼一般,杀到子舒医馆,横不说白不说将黄子川咔嚓拿了。毕竟黄子川不是普通人,贼曹拿人的时候,作眉作样地宣读了一下类似现在的逮捕令:

江阳私盐一案,现已告破。经案犯交代,此案为首犯黄子川授意属下沈宏泰,纠集当地恶霸囤积零星购盐,混入官盐走私,牟取暴利。现将嫌犯黄子川捉拿归案,协助调查。

犍为郡府贼曹

建安八年七月*日

消息一出,一时在舒镇、白庙、子舒集团引起巨大的轰动。民众有信的,也有不信的。不管信与不信,人们见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晓得不?黄子川被衙门抓了。”

然后就把这件事作为谈资,几个人棚在一起日白(闲扯),整得热气喷喷地。

“我不信黄子川会干这种事,他又不缺钱,何犯余吗(何必呢)?雀儿笼笼头跍起(蹲牢笼)安逸嗦!”

“这些年黄子川干的事,哪一件大家不说是这一份(说到此处要竖起拇指)。我看他不像是那种飞起来找吃(指为了生计,啥钱都敢找)的人。”

“咱们没有黄子川能活到今天,能有这吃穿不愁的好日子?真不想他出事。听说贩私盐是重罪,黄子川真涮烦(糟糕),咱们怕是好日子就到头了。”

“我看黄子川未必干不出这种事。你妈有钱人都是‘想好还想好,有了珍珠还想玛瑙’。他们不像我们,天天只盯到起碗里有没有那半碗羹羹(面糊糊)。”

“哪个会嫌钱多哟,嗨.”

甩两哈脑壳。

子舒集团公司伙计们上班也不好好干活,作坊里几个人找个旮旮角角(kākāguóguó。角落)就瞎日白(闲扯),各种谣言传得神乎其神。

第二天上午,舒窈紧急把万不黯、周鹤年、张又新、郑德明等叫到议事厅,商量如何应对这次突变。

舒窈张着一双哭得像烂桃一样的眼睛道:“子川被抓,我叶舒窈用性命向各位担保,子川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事,衙门肯定有误会。大家有啥办法能救出子川?”

万不黯道:“我听说县衙上午来拿沈宏泰等,中午郡府贼曹就到了县衙等着。县衙事先并未通报,这摆明郡府提前就晓得了。感觉郡府有人在暗中盯着,根本不给县衙办案的机会。直接插手的目的就是有人想把案子往东家身上扯。”

周鹤年道:“也许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案子弄到郡府,最终是法曹审案.”

舒窈突然道:“我明白了,又是这个陈.不行!子川要是落在他们手里,怕是不死都要脱层壳。这样,美盼、周总陪我去郡府,咱们要找阎府君出面,先保住子川在里面不受罪。完了,我们直接去成都,找胡别驾、刘使君,尽快为子川洗清这不白之冤。

下面我宣布三点决定:

一、子川在押期间,各作坊务必管好手下的伙计,保持正常的生产秩序。凡上班不好好干活瞎议论者,立即走人。

二、这段时间公司的管理暂由郑德明替代我。

三、万不黯负责,不惜一切代价,查出这个走私案子是如何拐向子川的。咱们不能就这样任人摆布,不揪出掌阴教的(幕后黑手),子舒集团危矣。”

下午申时,舒窈、周鹤年、美盼到了郡府贼曹,要求探视子川。牢头说,子川是要犯,上面不准。

莫法,叶舒窈直接去找了阎行。一问,黄子川被拿阎行居然不晓得。这哈阎行也火了,赶快让差役通知贼曹掾、法曹掾来见他。

陈仲谦和贼曹掾一哈儿就来到了阎行书房。

阎行木起个脸道:“听说你们把黄子川请到郡府了?”

贼曹掾没说话,只是看了一下陈仲谦。陈仲谦道:“回府君,是昨天的事。”

阎行道:“黄子川是刘使君的人,至今还在州府挂着治中的名。也是江阳有名的乡绅,你们都请进郡府了,我居然才从别人口中知道。看来我阎行人老了,耳不聪目不明了,在自己家里都两眼一抹黑。”

这话一出口,陈仲谦贼曹掾沟子就是一紧,脸青一阵白一阵地。

陈仲谦道:“只是想请黄子川来协助办案,要是没啥牵扯也就送他回家了。所以,没有惊动府君。”

阎行道:“捉贼拿赃,拿黄子川有证据吗?”

陈仲谦道:“最近破获了一桩私盐案子,案犯供述是黄子川主使的。”

阎行道:“有物证吗?”

陈仲谦道:“正在审理中。”

阎行道:“那就是没了?唉.幸好案犯没有供述是我主使的,否则,你们贼曹就该直接把我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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