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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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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做错什么,只是打了一个该死的坏蛋,救了我的爱人,却要被法律追得无处可走。

又想起那句话,“既然结局已经无从改变,那么我们也毋庸畏惧。”

我神经质的笑起来,反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变成一堆虫子,还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我决定去自首,编一个完美的理由,把所有的事情都揽过来,不让莫妍有麻烦。

真是个没用的男人,最后只能为她做这个。

做了决定以后,心情反而轻松起来,不再患得患失,只专注于善后处理。

剩下的钱我要留给莫妍,能让她有个安稳的生活。Boss那些照片我都烧了,免得被其他人看到,再伤害那些可怜的女人。林玲玲的我留下了,准备给公司寄封公开信。我给朋友们写了电子邮件,定好一周后发送,跟老徐、老胡约好来世英雄再见,感谢宋矜矜和老赵对我的帮助。

我把钱密封好,一大早来到文博广场,趁还没有什么人,在我和莫妍曾经坐过的椅子后面,找了棵树,在树下的草地挖了个洞,把钱埋好。这里离公司近,她来取的时候也方便。

做完这一切,我坐在那张椅子上,和以前一样,看着周围的人渐渐多起来,晨练的老人打拳跳舞,不知哪个体校的男孩跑步,遛狗的阿姨穿着睡衣打着哈欠……

我很喜欢这种平凡普通的生活,最大的理想是和自己爱的人,能这样过一生。

我近乎贪婪的看着、记忆着周围的一切,录音机里跑调的音乐,孩子的笑声,小狗的追逐,直到太阳高高升起,广场上人声冷清下去。

我站起来。每个人都去上学、上班,做自己该做的事情。我也一样。

准备走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疏忽。没有计划该怎么去自首。找派出所?还是公丨安丨局?

我苦笑一下,还是打110吧。有困难,找民警。

找了个公用电话,我拨号码,电话是忙音,我挂了,再拨。

等待的时候,我四处张望,被对面奥斯卡影城墙上一副巨大的海报吸引了视线。

一个和尚消瘦的背影站在山峰上,对面滔天的巨浪席卷而来。

几个触目惊心的数字。2012,WE WERE WARNED。

电话里传来声音,“您好,这里是110,请问……”

我把话机挂上。

我要看最后一场电影。

2010-2-13 03:26:00

档期已经快过了,又是第一场,整场没有几个人。我喜欢这样,感觉近似自己包场。

灯光熄灭,屏幕亮起。

2009年,黑人科学家和他的印度朋友发现2012年人类即将毁灭,无处可逃避无可避,全人类一起玩完。

这个片子刚上映时,正是我跟莫妍最幸福的时期,忙着规划未来的幸福生活,主体思路、远景规划都跟电影主题格格不入,也就没想着来看。

但跟我现在的心情很合拍。

从理性角度出发,人类有产生,必然就有灭亡,这是自然规律。只是大家都想着应该不是今天,不是自己倒霉遇上。问题是,谁能保证你不会遇上?我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发生这些事。基于某些人类的劣根性,我的潜意识里很可能希望正在看的不是科幻片而是纪录片,大家一起毁灭的结果让我心里会相对平衡一些。

剧情展开很合理,一切顺理成章,有各国政府的阴谋论,有平民的悲欢离合,有偶然有遗憾,有奉献有牺牲,特别是从2009年这个时间点开始叙述,更加强了我的代入感,思绪不由自主的跟着里面的每个人物,感受他们的心情,假设如果是我会怎么做,会有什么反映。

搞爵士音乐的老头在游轮上给多年不见的儿子打电话的时候,东京突然地震,话筒里只剩下忙音;落魄作家从裂缝里爬出来灰头土脸的追赶飞机,地面在他背后陷落;从空中以上帝视角俯视下去,夏威夷一片火海……人类的各种情感被推到极致,数千年建成的文明被山崩地裂的地震和海啸瞬间摧毁。看着这一切,我突然有了个有趣的想法,如果2012人类真的要毁灭,如果我能再坚持三年,我的人生结局就基本等同于HE(注:HE=happy ending),反正大家都一样,是虫子是人没什么差别。

我越想越觉得有趣,银幕上最后的巨浪席卷大地时,终于忍不住哈哈哈笑了出来。大家都回归本质变成地球上的有机物,再也不分你我不分彼此,我和莫妍也就能在一起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现在就开始,还要再等3年?

我笑的越来越悲凉,配合着电影恢宏悲壮的气氛,应该是很诡异。终于前排有个男人站起来吆喝我怎么回事,我止住笑,高高举起手臂,让他看我的中指。冲突一触即发之际,他身边的女人拉他坐下,我能听到小声的劝阻,“这就是个神经病,跟他较什么劲。”

“呸,孙子才是神经病”,在心里回答,“我是虫子,一大堆虫子。”

影院的管理人员走过来,低声请我保持安静,我点点头表示没问题,刚才只是临时性激动,不是有预谋的闹事。还没说完,胸腔里突然一阵炙热,然后是针刺般的疼痛。

热和痛迅速向全身蔓延。很熟悉的感觉。很熟悉的恐惧也跟着升起。

不会吧?在这个时候?又来了?

2010-2-13 03:28:00

我猛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放映厅。我现在还不能死,至少要等自首以后。这里可找不到冰柜,该怎么办?

我想起老赵曾给我瓶胶囊,叫抑制剂,好像说有什么用处,还好一直没扔。忍着全身的剧痛,我翻出那个瓶子,稀里哗啦全倒进嘴里,结果越着急越咽不下去,胶囊很干,都粘在嗓子口,只好又跑到卫生间,在水龙头上喝了几口水,把药都冲了下去。

很快,一股冰凉的力量从胃里向全身散发,压制着那种燥热,我倒在地上,全身不住颤抖,跟癫痫发作一样。

足有十几分钟我才缓过来,试着站起来后有点摇晃,四肢还有些沉甸甸的,意识也有些晕,感觉像大病初愈的虚弱,不过已经没有了那种热。老赵确实有一手。

洗洗脸,我扶着墙缓缓的走出去,回到放映厅门前的时候电影已经结束,灯光亮起来,人们陆续向外走。

我让在一边,等他们走过去,有个壮汉边走边说这电影真没意思,都是瞎编乱造,听声音我认出来是刚才叱责我那个。

他身边的女人“吃吃吃”地娇笑着,说是啊,就是没意思,都没几个人看,还国际大片呢。

这个笑声有些熟悉,我勉强抬起头,不怎么费力就分辨出它的主人是谁。虽然只是背影,但我肯定那是林玲玲。

深冬的天气,她竟然还穿着短小紧身的牛仔短裤,腿上是深色的丝袜,配着红色的短靴,一如既往的风*艳丽。我肯定她会有冻疮,四十岁以后还会得风湿病。

我落后几步跟在后面,隐约听到两人的调笑,林玲玲说要签个什么单子,壮汉淫笑着说没问题,但有条件……

我的头越发沉重,思维也有些迟钝,唯一的感觉是愤怒。

我跟莫妍都勤劳诚实,没干过什么坏事,却整天受boss、林玲玲这些人的欺负和摆布,而他们这些人,什么坏事都干,没有一点良心和羞耻,为什么还能比我们过的好?从小我们就被教育要诚实,要正直,要相信正义和公理,长大以后才发现社会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是谁把我们骗了?老师?家长?还是全社会都串通起来骗我们?

凭什么我都要死了,她还能每天高高兴兴的,无耻的活下去?

愤怒燃烧起来,我想杀了她。

反正已经杀了一个人,法律不可能判我两次死刑,顺便为社会清理垃圾。

有一句话在我眼前晃,“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终于什么也不怕了。

2010-2-13 03: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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