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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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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3-07 08: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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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虽说流传已久,我却始终无法理解它所要表述的深刻含义或思想。也许发明这言论的某位大师,本意就是为了告诉男人,女人的眼泪无穷无尽么?就像那趴在我胸口全身颤抖的叶倾城,正用她一刻不停的涓涓泪水,清洗着我早已冰冷刺骨的胸膛。

武佳一,我大学四年的同窗、室友,我最好的朋友、兄弟,他把我看成是一个肯负责任、可信赖、能依靠的人,来托付他女朋友的终身。这对于一直垂涎于他女朋友美色、一直想给他戴上一顶绿油油帽子的我来说,是多么滑稽而伟大的讽刺呀?

我恨不能一头在大床边的白墙上撞死,用我下作而卑贱的生命,来祭奠武佳一对叶倾城的大爱无私。但是我明白,我的生命,对他们二人而言,无足轻重。武佳一给我创造一亲其女友芳泽的机会,甚至安排我与她女友发生关系,是出于对叶倾城的爱;而叶倾城,虽然已与我睡在一张床上,甚至毫不推拒地与我发生关系,但她心里爱着的,仍然是那个顶天立地的武佳一。

所以,叶倾城说她这般对我,并不是因为生理需求,那么,换言之,只能算一种施舍罢了。我江一郎,永远是个悲剧。在吴静的身上听吴静喊前男友的名字;在叶倾城的身上听叶倾城讲述与前男友的爱情;就连那口口声声非我不嫁的江二妹,也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在那天高皇帝远的地方,与周志鹏晃在了一起……

我心里有这么多人,可谁的心里有我呢?

刘若若么?那黄敬言又算什么?

我倦了,因为不敢再相信,在我身上,能承载任何人的爱情。

时间渐渐流逝,叶倾城慢慢平静下来。我想说点什么,譬如让她不要伤心难过,一切还有我之类的话,却始终也说不出口来。伸手拽了一大把纸巾,帮她擦干了眼泪,一阵苦笑,一声叹息。

叶倾城拉过我一条胳膊,枕在头下,轻声道:“一郎,好久没这么尽情哭过了,把心里闷了很久的东西全部说出来,真的好痛快。”我呵呵一阵傻笑,傻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漫不经心“哦”了一声。叶倾城沉默良久,忽地转身抱住了我,嗫嚅道:“一郎,咱们还做吗?”我愣了一下,这才领会到她问题中的“做”是指“做爱”,当下扫了她一眼,问道:“你还想做吗?”叶倾城摇了摇头,大眼睛饱含歉意,却又忽然点了点头,轻声道:“我听你的。”

我把她脑袋按到我胸口,笑道:“不做了,今天累了,早点睡觉吧,改日再战。”心想你都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又来点头说听我的,这不明摆着是逆来顺受吗?叶倾城“嗯”了一声,手上搂得紧了些,道:“那晚安!”

我淡淡应了一句,武佳一与我之间的大学生活历历在目。我明显感觉到,胯下那玩艺儿早已偃旗息鼓,且严重的心理阴影,让它复苏无望。暗想:就算你现在有跟我“做”的愿望,我他娘的,也只能像武佳一一样,让你失望难过了。

日期:2011-03-11 22: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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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失望并难过着的,不是她叶倾城,而是我自己。这一点,从叶倾城很快便响起的、轻微而均匀的呼声中,便可昭然。她把闷在心里无处可说的这个秘密告诉了她的“知己”,再用几大碗眼泪,洗刷了一下不愉快的回忆,然后一身轻松进入了梦乡。而我,则成为她悲剧中的第三方,成为了用来显现他们伟大爱情的衬托物和工具。

不仅如此,在与叶倾城的互动性暧昧中,我一直自信过头地以为,这小妮子对我是有些感觉甚至是感情的,因而也曾在某些感动或激动的时候,偶尔冒出一两次与她长相厮守的念头。可如今答案揭晓,她心里那个顶天立地的角色,永远会由我的好兄弟武佳一来扮演。分手与分离,分不了她心中的爱。我,虽然可以随时得到她的人,却永无可能得到她完整的心。

脸上浮出一丝浅笑,那是我对自己,最真挚的嘲讽。轻轻从叶倾城的秀发下抽出早已麻木的手臂,我起身穿好衣服,替她盖好被子,重又折回了江城的夜色之中。

小区门口有个小卖部,我花三十四块钱买了一包中华,老板配套送了个塑料火机。靠在小卖部门外的矮墙上,我点着一根烟,猛吸一口,立时呛得眼泪直流咳嗽连连。那并不是我第一次抽烟,却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想抽烟时的心情。故而,追本溯源,之所以日后的江一郎成了一天一包半的烟鬼烟枪,与那天受到的刺激不无关联。

看看表,才十点半,心想倘若先前答应了吴静跟她去找个地方再坐会儿,不知道此时会不会就上了吴静的床。叹一口气,心中一股莫名的空虚和寂寞。数着马路边或赶路或纳凉、不断掠过的各式女子,长裤下真空摇摆的小兄弟又蠢蠢欲动起来。

要不然,回去再把叶倾城给办了?

呸呸呸!要是好办能办,你跑出来抽个毛烟呀?

嘴巴里吞云吐雾,脑子里翻江倒海,脚步却不自觉走向了学校的方向。是的,我需要一个女人,一个心里有我的女人,来肯定自己的价值,来抚慰我受伤的心灵。经实践证明,那女人不能是叶倾城,也不会是吴静,而只能是刘若若这样的,把处子之身交给我的女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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