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5-19 12:12:00
车子在公司门口停下,老胡已经站在门口,一见是我,诧异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了?”
我笑着拍了拍老胡的肩膀,说:“请你喝酒!”
老胡越发奇怪,摸着鼻子下的胡子,干笑道:“小伙子开我玩笑了。”
我拉了老胡一把,说:“真话!我一个人闲得无聊,就想请你喝酒!”
老胡看了看门卫室,为难地说:“这门还是要有人看的。”
我摸了下头,想想也是。
老胡倒也爽快,说:“反正现在晚上公司连鬼都没一个,喝就喝!”
我们在离开公司几步之遥的地方找了家小饭店,里面生意虽然不怎么样,倒也干净。
我要了一瓶白酒,一样花生,拍个黄瓜,还要了个火锅,我们爷儿就美滋滋地喝起小酒来。
平时这老家伙的话特少,但三杯酒下肚,老胡的话开始多起来。
“现在的公司,可不比以前啦,以前多热闹,我能离开吗?那还了得,现在是‘门前冷落鞍马稀’啦。”老胡嚼着花生说。
我敬了他一杯,笑道:“老胡,看不出来,出口还文绉绉的。”
老胡没有理会我的话,凑近我说道:“现在,石天鹏死了,他小老婆也死了,卢祥林抓了,李永忠也被抓了,还走了那么多人,这公司已经是一个空壳了!”
我被老胡的话吸引住了,问道:“不是还有石凯吗?另外还有几个副经理吗?”
老胡“呲”地呷了一口小酒,低声说:“石天鹏的那个宝贝儿子,是个孬种,听说前几天嫖娼被抓了,还罚了钱!那几个副经理,我听说都想自己做了,这公司完了!”
我苦笑一声,抓起一把花生,一颗一颗嚼起来,吃到开心处,将脚提上了凳子。
老胡拉着我的胳膊,神秘兮兮地问道:“我听说啊,是你来当这个总经理啦,有没有这回事啊?今后,你可得照顾点啊!”
我把手中花生米放在桌子上,喝了一口汤,辣得伸出了舌头,说:“老胡,别听他们胡说,等事情结束了,我也不会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这是真的吗?”老胡拉着我的胳膊问道。
“真的,骗你是孬种!”我凑着他耳朵说。
“唉,都走了!”老胡摇头说。
“不是还有田新贵他们吗?”我故意抛出了个钩子。
老胡很有滋味地喝着汤,没有接我的话。
“不是还有田新贵他们没走吗?”我加大的声音又说了一遍。
老胡摇摇手,说:“别提了,我听说那个会计也要走了!”
“哪个会计?”我问道。
“那姓李的小姑娘呗!”
“李若?”
老胡左右看了看,点点头。
“听谁说的?”
“大家都在这么说!”老胡握筷子的手在空中划了个圈说。
我心里怔了一下,继续问道:“那那个姓田的小姑娘呢?”
老胡放下筷子,说:“那个倒没听说什么。”
我无法判断老胡所说之话的真伪,公司这么多高层出事,上下一定是人心惶惶,谣言四起,里面不一定会有几句真话。
老胡耷拉着眼皮,看着我想说什么,但没有出声。
我拿过他的碗,一边帮他舀汤,一边说:“老胡啊,有什么你尽管说,我们俩就不要有什么顾忌啦!”
“没什么,不会的!”老胡接过汤,摇头道。
“我说老胡,你还熟悉以前的那个做内勤的女孩子花蕊蕾吗?”我帮老胡倒酒,问道。
“什么?”
“花蕊蕾!当时还传闻和石天鹏有关系的那个!”我略加大声音说。
老胡看了我一眼,一边搓着花生皮,一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将菜蔬放进火锅里烫。
老胡点点头,说:“有印象,是不是那个话蛮多的那个?”
我点点头,将烫好的菜蔬夹到他碗里。
“怎么啦?”老胡略显疑惑地看着我,问道。
“后来她不是离开了公司吗,你知道她去哪儿啦?”我很随意地将外套脱掉,顺便四周看了一下。
“这个倒不是很清楚,当时好像是有些小道消息,时间这么长了,记不起来了。”老胡摇着头说。
我点了点头,没有吱声。
“今天你怎么会想到请我喝酒?”老胡斜着眼,看着我问道。
我放下筷子,眼睛看着上面,想了想,伸出两根指头,说:“两个原因!,第一,你来医院看我,我很感激!”
老胡连连摆手说:“别提了,那是应该的,都是同事嘛!”
我点点头说:“这第二个原因,你还记得当时我接到的两封信吗?”
老胡皱着眉,说:“信?我记不起来了。”
“你再想想,就在石天鹏离开公司的第二天,不是有个穿着雨衣的人让你把信交给我的吗?”我引导着他回忆。
老胡连想都没想,说:“我跟你说,公司每天都要收到信,我哪会封封记得清楚?”
我挠了挠后脑勺,说:“不管你记得起来还是记不起来,这也是我请你喝酒的原因。”
“怎么?那两封信对你很要紧?”老胡放下酒盅,问道。
我避开他的话,问道:“我想知道,这样的信,在公司除了我接到过,其他人是不是也接到过?”
“什么?”老胡凑上前来问道?
我加大声音,重复了刚才的那句话。
“不知道!”这次老胡回答得更干脆。
“来,我们走一个!”我端起酒杯与他碰了一下。
“好像有一封!”老胡擦了擦滴在胡子上的酒说。
我假装很镇静地放下筷子,给他递过烟去,笑道:“说说看!”心里却“勃勃”乱跳。
老胡将筷子搁下,用手背擦了擦嘴,说:“我好像记得那天接到过两封信!一封给你的,还有一封?”老胡头朝着天,似乎在苦思冥想。
“好好想想,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上没有写字,是一个穿雨衣的人送的。”我慢慢引导着他。
“对了!”老胡一拍大腿说,“那封信也是给你的,那天不是有两封这样的信吗,都是给你的。”
老胡的一惊一乍,吓了我一跳。老胡拿出一付过来人的架势,说:“小子,我跟你说,有些事弄不清对错,你我也只能看看。”
我闷了一口酒,劝他吃菜。
一瓶酒只剩下一个底,我再要了一瓶,老胡摆手道:“再来半斤的就够了!”
“你小子,能把李永忠斗进监狱,不容易,公司上下说起你的大名啊,没有不竖起大拇指的。”老胡讲话有些含混。
“其实我和李永忠个人之间没有什么个人恩怨,说实在的,他对我不错!他是因为自己犯事才进去的。”我再要了几样生菜,搁在火锅边上。
老胡搓着手连声说好!
“小子,李永忠又不是犯过一次事,哪次进去过?背景硬着哪!现在这个社会,即使杀个人,只要有钱也能摆平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老胡挥舞着筷子说。
我喝了口小酒,说:“老胡啊,我们不聊社会,就聊李永忠!”
“他们都说,你小子的背景比李永忠还要硬,所以这次李永忠吃定了大亏。”老胡越说越离谱。
我将生菜烫了,夹在他碗里。
“不过我就纳闷,李永忠跟你又没仇,而且,你想来上班就来,不想来也没人管你,工资又不低,干嘛你们会搞成这样?”老胡嚼着生菜问道。
我劝了他一杯酒,笑道:“都传得离谱了,我说了,李永忠是因为自己犯事才进去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谦虚,就是谦虚!现在谦虚的年轻人实在不多!”老胡哈哈大笑说。
“老胡,门卫室这么长时间没人看守没问题吧?”我帮他倒酒,问道。
“阿呀呀!”老胡站起来,说:“我先跑过去看一下再回来。”
这个老胡,老社会了!
这个小店以前生意很好,我常来吃,跟老板也厮混得很熟,而今,换了老板,生意似乎冷清了,就像今晚到现在为止,就我和老胡两个客人!这样也好,清净!
我一人喝了十五
2011-5-19 12:13:00
我一人喝了十五分钟闷酒,还不见老胡回来,估计老胡真的有事了,他没有可以联系的方式。
我想好了,再过十分钟,如果他还不来,我就结账去看他。
老胡终于走了进来,他似乎跟这里的老板很熟,不停地打着招呼。
“老胡啊,怎么这么长时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我端着酒杯说:“就杯中酒了,吃完不添了?”
老胡一屁股坐下,说:“不添了,不添了!”
我将酒杯中的酒干了一半。
老胡将头凑了过来,声音压得很低说:“还有一件事!”
我凑在那边半天,老胡没有说出半个字。我坐直身子看看他。他再次凑近我,用手蘸酒在桌子上歪歪扭扭写了个“马”字,然后敲敲桌子问道:“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