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有些荒堂,二楼的窗子与山坡之间是一片石面瓦搭成的顶棚,根本不结实。那家伙窜出窗子之后,发现面前老老实实站了一个警察,惊出一身冷汗,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可谓走投无路,他恨不能在地上打个洞钻进去呢,脚下忽然一松,他便掉进了洞里。
于小阳十分担心,拿出强光电筒,从破洞里照下去。发现那家侧躺在下面水泥地上。于小阳关切的问:“兄弟,你怎样,有没有事?"
那家伙十分惊慌,忍住痛挣扎一番,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单腿跳跃着,企图绕到前院逃跑,结果被堵在前院的李云海逮个正着。
于小阳看那家伙居然还能跑,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时,那窗子里又跳出一人,而且后面还有几名赌徒正排队等待跳窗,样子一个个都是跃跃欲试。
这名赌徒轻功果然了得,他居然像猫儿一样,踩着石面瓦窜上了山坡。于小阳吓得侧身让开,同时命令协勤梁二愣子,“去,赶紧把他抓住。”
其实这名赌徒比较瘦小,梁二愣子猛跑两步,一只手像拎小鸡一样把那小子抓在手上,另一只手把嘴上的烟卷扔在地上,嘴里骂道:“奶奶的,就你这渣皮娃儿,也想从老子手上逃跑!”
这时,又有两名赌徒伸头伸脑,准备从窗子逃跑,其中一名连脚都跨出来了。于小阳有点慌,领导安排他守在这儿堵塞漏洞,没想到“鱼儿”全从“破洞”跳出来了,一个接一个就像下锅煮饺子一样。这小子虽然胆小文弱,却一心向上,尽职尽责。打又打不赢,抓又抓不住。他只好拿出了催泪喷射器。
日期:2012-11-30 08:15:22
在目前的警匪片中,警察都是拿手枪跟歹徒搏斗的,很少出现催泪喷射器这种东西。所以,当于小阳拿出一个黑乎乎锗哩膏瓶子对着他们的时候,那两个赌徒有点犹豫不决。
于小阳大喊:“你们再往外跳,我可要喷了!”
那俩家伙一头雾水。但为安全考虑,他们又把探出来的半个身子缩了回去。他们确实搞不清楚眼镜警官手里这个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兵器,如果喷出来的是杀虫剂,那倒没什么,但如果喷的是浓硫酸,那可惨了。
不过,里面情况过于严峻,他们很快再次探出脑袋,于小阳也再次紧张的发出了警告词。不过,他这次没用“喷”,而是用了“射”,“喷””射”虽是一个意思,但喊出来却大不一样。于小阳大喊:“我要射了!我要射了!”
幸好附近没有其他住户,不然三更半夜的,一个警察如此大喊大叫,成何体统。
“射”这个字眼确实比较有威慑力,那两个赌徒吓得赶紧把脑袋缩了回去,他们宁愿束手就擒,也不愿被不明液体射在身上。
于小阳守护的后方战线总算没有没突破。
李云海守卫的前院也很顺利。有几个走投无路的赌徒,躲到二楼阳台上,企图跳下去逃跑。李云海展开双手在下面大喊:“跳呀,跳呀,跳下来我接住,不过我方位感可不强哟。”
李云海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断定没人傻到从二楼跳下去。当然,若真有人跳下去了,他可能要受个处分,以人为本的社会,即便是嫌疑人,也必须保证其人身安全。于小阳同志只所以担心那个坠楼小伙,并非因为他心善。
果然,连续四五个赌徒在阳台上衡量了一下,最终放弃了逃跑念头。他们深知,即便跳下去,也逃不掉。
李云海得意洋洋的抽起了烟。恰在此时,有个红衣人大喊一声,毫不犹豫的扑了下来。
李云海惊慌失措,烟头掉在皮鞋上。
这名红衣人就是赌徒里的一个危险分子。当时卢扬、老曹、刘夕莹把众赌徒赶上二楼,掏出手枪,顺利控制了局面。在场二十余号赌徒统统抱头蹲在墙根。
我虽然惨遭踩踏,浑身多处酸痛,但还是顽强战斗,紧跟着爬上了二楼。我想看看于小阳预测的“重要人物”到底是什么人物。
赌徒一个个被验明身份,结果令人失望,里面最大的官就是村长的小舅子。看来于小阳的智慧,有时会把简单问题复杂化。
最后只剩下几名妇女,就在我们对那几名妇女进行身份验证的时候。一直低头蹲在墙角的一个红衣赌徒突然,冲出房间,窜上阳台,扑了下去。
日期:2012-12-05 23:01:09
卢扬本能地拔枪出套,可惜事发突然,晚了一步。即便不晚这一歩,在事态不明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贸然开枪,万一误伤人命,他吃不了兜着走。
下面的李云海不知所措,在场众人也都惊骇不已。
还好,刘夕莹猛冲几步,一伸手拽住了红衣赌徒的头发。此人是个男性,但是留了一头长发,还扎了个马尾辫,穿着打扮又酷似妇女,而刘夕莹的任务就是控制在场女性赌徒。
刘夕莹抓着这人的头发,硬生生把他已经从阳台上扑出去的半个身子拽了回来。此人穷凶极恶,回身对着刘夕莹面部就是一拳。刘夕莹本能躲闪,可是由于动作突然,本该打在左眼上拳头打中了她右眼,给她右眼画了一个眼影。这小妮子成了我方继我之后,第二位因公致伤的成员。若是其他女生,面部被打,遭受毁容威胁,一定大呼小叫,赶紧自保,可人家刘夕莹非常执着,忍着剧痛,抓住赌徒头发用力回拽,将身体失衡的赌徒放倒在地。
刘夕莹用膝盖压住赌徒身体,忽然发现那家伙毫无反应,软沓沓地趴在那儿。她吃了一惊,赶紧松手跳起来。我们也都吃了一惊。那小子像具死尸一样,忽然就没了反抗,没了动静。
若出了人命,在场没有谁能脱得了关系。
卢扬一把推开刘夕莹,拍拍那家伙的脊背,“兄弟,怎样,有问题没?”
没反应。
在场众人鸦雀无声。卢扬小心翼翼的把那人的身体翻过来,发现那人瞪着一双大眼睛。卢扬拿手在他眼前晃一下,又准备拍拍他的脸。那人忽然伸出手,把卢扬的手打开,说:“你有毛病啊。”
卢扬把手收回来,竟然不知所措。
那赌徒老老实实在墙根蹲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伸出双手。我们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老曹先反应过来,他拿出手铐,咔嚓铐上,说:“奶奶的,你娃还很有风格吆。”
这名红衣赌徒没有再做任何反抗。不管我们怎么询问,他也没再说一句话。
卢扬一一清点赌徒,在场老老少少共23人。全部带回审查。众赌徒中有两位熟人,一位是本书开始时那位在赌博中被别人出老千骗了钱的家伙,另一位则是那个“**堵了”打110的农民。这两位难兄难弟的缘分从派出所开始,最后又在派出所结束。
日期:2012-12-07 13:49:31
以前被人出老千骗了钱的家伙就是茶馆的老板杨柏荣。这家伙逢赌必输,然而嗜赌如命。开了这家茶馆,被称为"杨白劳”茶馆。白劳,白劳,就是白白劳动。他用茶馆的盈利投资赌博大业,败得一干二净。老婆日日担忧,都差点成白毛女了。只是“**被鸡毛堵了”的农民张贵贵支持他,因为他们是好兄弟。好兄弟就是要臭味相投,何况杨柏荣也经常把钱输到张贵贵钱包里。此等义气,非常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