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
日期:2016-03-21 08:54:00
心里已经慌了神,但我仍旧在竭力保持着愤怒的表情状态。
按照土匪的品行,他这个时候该朝我采取反击的。可是呢,土匪这丫儿就这么扭着身子,犀牛望月一般地看着我,身子一动不动地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
我正纳闷呢,才发现土匪的一张糙脸在泛着青白的颜色,一颗颗汗珠正密集地从额头和两鬓间渗透出来。
这丫儿一定是受内伤了!
明白过味儿的我,一颗刚刚悬起来的心顿时就安安稳稳地落在胸腔里了,踏实了。
这尼玛是玉石俱焚的节奏啊!
我爸这时也看出了土匪的异样,朝土匪问道:“猪腰子,你咋啦?脸色煞白……”
猪腰子的眼睛里这时居然流下眼泪来了,刚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被他的眼泪给淹没得无影无踪了。
他朝我爸说道:“我的腰杆遭了!多半遭你儿子撞断了!”
我爸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朝土匪说道:“没那么玄吧?猪腰子,你不要想赖上我们俩爷子哈!你那么壮实的身子骨,我们长天撞一下就会把你的腰杆撞断?你麻鬼啊?”
土匪却说:“真的,真的断了,哎哟!”
土匪开始哀嚎起来。
我爸见土匪不像是在装神弄鬼,心里越加没底了,朝我问道:“长天,他的腰杆真的被你撞断了啊?”
我说:“你看他那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我爸一听,立马就朝我抱怨起来:“我说你个狗日的,咋会不晓得轻重?真要是把他的腰杆撞断了,那还得了啊?把我们家那三间烂草房卖了也医不起啊!再要是出了人命,究竟是你去坐班房还是我去坐班房啊?我这辈子作啥孽了?遇上你这么个戳锅漏!”
我爸就这德性,活了大半辈子的爷们,连起码的责任都不刚担当,真不是一般的窝囊。
于是我没好气地朝我爸说:“你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连累你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有啥大不了的?”
我爸却说:“你倒是说得轻巧……”
我仅有的耐心被我爸给搞得没有了,朝我爸低声怒吼起来:“我救你还救错了一样?”
我爸说:“我没说你救错了。我是说你不晓得轻重。”
我朝我爸再次喝道:“你滚滚滚,滚回家里去。这事我来处理。”然后就朝土匪走过去。
我爸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才朝我吼道:“你狗日的咋能喊你老子滚呢?”
我已经懒得理会我爸。
我现在的身子骨越来越难受,一股股寒意像是要将我身体内的所有血管冻僵一般,四肢已经开始逐渐变得僵硬了。
但是,我还是有一个迫切的愿望要满足一下,我得抢在身体彻底僵硬之前把这个愿望给满足了。我得上去扇土匪两耳光啊!因为他扇了我爸一耳光,我必须的加倍奉还不是?
于是我走到土匪的面前,用很平静地的语气朝土匪说:“腰杆真的撞断啦?”
土匪居然很正规地朝我点头道:“真的,我是说谎的人吗?你孙子从背后偷袭老子算啥英雄?”
我阴险地笑了下,说:“好,你说得很对。背后偷袭不算英雄,那我现在就正大光明地不搞偷袭了,好吧……”话没说完,我抬手就朝着土匪的那张糙脸上来了两巴掌!
那耳光,那家伙,那可真叫个响亮啊!
土匪顿时就被我扇懵了,刚才还天真无邪得如同白痴一样的眼神立马就燃烧起了熊熊烈焰。他本想朝我伸手,但是,腰身刚一动弹,这丫儿立马就萎缩了下去,他朝我爸大声喊道:“孙幺爸,把你长天招呼住嘛!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三!”
土匪的声儿里都带着浓浓的哭音了。
我又用手拍了拍土匪的脸蛋,朝他鄙夷地骂道:“你挨球嘛!还是下软蛋了嗦?”
土匪却朝我恶狠狠地小声说:“别得意,改天老子弄死你!”
我毫不示弱地说:“老子随时奉陪,谁怕谁了?”
边说我的身子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一股股寒气已经全面席卷而来,我怕身子在失去重心的情况下像土墙一样地轰然崩塌,于是防患于未然地先行躺在了地上。
日期:2016-03-21 09:19:00
一旁的我爸见状,立马跑过来,朝我大喊起来:“长天,你咋啦?咋一下子就跟打摆子一样了?”
我竭力将身子蜷缩成一团,哆嗦着朝我爸说:“爸,我好冷!真的……好……好冷……”
我爸哪儿见过这种状况,一时间慌了神,手脚无措地朝我继续喊道:“长天,你究竟哪儿冷?咋突然就跟中邪了一样?”
土匪却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说道:“恶人有恶报!报应!”
这时,我背后突然有人大声喊道:“孙幺爸,你们在这儿做啥啊?”
我爸听见来人的喊声,就像是落水鬼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一般,丢下我就朝来人奔上去喊道:“主任啊!你来得太是时候了,赶紧,赶紧,迟来一步就出人命咯。”
原来是村主任王长水带着几个陌生人赶了过来。
天才刚刚见亮,村主任咋会伙同着几个陌生人来到大榕崖?
我心里疑窦丛生。
村主任王长水或许对将我哥打得半死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任何心里障碍,用盛气凌人的口气朝我爸说道:“什么快要出人命了?天才麻麻亮的,你们在这儿做啥?”
我爸反而被王长水问得没有回声了。
我对我爸这副脊梁骨还真是彻底失望了。
王长水显然也没有指望我爸回答他问的话,而是径自走到我跟前,又看了看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的土匪,一脸纳闷地问道:“这儿究竟发生啥事情了?咋躺的躺着,站的站着,显得怪兮兮的?”
土匪却矯hong王长水说:“主任,这回你可真的要给我做主了,我被孙幺爸俩爷子打了。腰杆都被他俩爷子打断了。”
村主任王长水根本就不信土匪的话,呵呵冷笑道:“猪腰子,你吹牛不打草稿嗦?要说你猪腰子把孙幺爸俩爷子打残废了,还有人相信。要说孙幺爸俩爷子把你猪腰子的腰杆打断了,鬼都不信!你别想恶人先告状哈!孙幺爸的儿子还躺在地上的哈!”
看来王长水还是能主持一点点公道的。
土匪却矯hong王长水说:“我说的可是真的。要是说了半句冤枉人的话,我朱学长就被天打雷劈的不得好死!”
朱学长的话音刚落,就听见不远处的半空中果然传来一声惊心动魄的炸裂声,还真像是打了个闷雷一样。
在场的人都同时被震得愣了一下。
这声炸裂声也整得太应景了点吧?
愣了一下的王长水朝土匪说道:“你看吧,你还说没有说冤枉话?再说,看雷劈得死你不?”
土匪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话音刚落就会传出一声炸裂声,人也傻了一般,果然就不敢再吱声了。
王长水这时摆出一副要秉公办理差事的架势朝我爸招呼道:“孙幺爸你过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说得脱走得脱。”
我爸唯唯诺诺地应着走了过来,刚要说话,这时,从我师父睡的那间房子里传来土匪老婆喊救命的声音。
村主任王长水的眼珠子一下子就精神抖擞地透亮了,大哗般地惊呼道:“我日你先人,咋还有女的在房间里喊救命?啥情况啊这是?”
边说王长水就边朝屋子里飞跑了进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土匪的老婆就呼天抢地地哭嚎着被王长水扶着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