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我们已经发现了历史,并且宣称,它不应被遗忘。
——莫里斯·梅洛-庞蒂
1940年至1944年,德占时期和抵抗运动的经历改变了法国知识界,加速了其内部地位和力量的变化。受到“一战”消耗的上一代的知识分子,因为通敌、流放和死亡,地位不断下降。然而这一判断显然也有例外。20世纪30年代之前便成为法国文学界核心人物的弗朗索瓦·莫里亚克和让·波扬(Jean Paulhan),在战后至少10年的时间里,仍然在知识分子和政治世界里保持了他们的卓越地位。尽管早先的风格和影响力不再,乔治·贝尔纳诺斯(Georges Bernanos)在战时流放结束之后,在40年代的争论中重新崭露头角。然而其他一些人——纪德、莫拉斯和他们的同代人——已经被超越了,他们的地位被具有非常不同的洞察力的新一代所替代。这并不意味着再没有人去读上一代知识权威的作品[直到1953年,安德烈·马尔罗(André Malraux)仍然是高师学生所推崇的作者],只是他们不再掌握公众的主流话语权;他们不再能为知识界的交流设立标杆。
其实也不用过分夸大知识分子代际间存在的差异。毕竟马尔罗只比我所书写的那一代——萨特、阿隆和穆尼埃——早出生了4年。只是前者尽管相对于上一代的其他知识分子稍显年轻,却与比他大20岁的那些战前知识分子没有太大的差别;他曾经积极参与30年代的政治斗争,早在年轻的“不服从者”们登上历史舞台之前就已经是一位文学巨匠。因此,“二战”对于马尔罗而言,并不标志着政治觉醒或者道德的觉醒——事实也确实如此;大部分时间,他都舒适和安全地待在蔚蓝海岸,坐等战争结束,直到相对较晚的时候,他才积极投身于抵抗。最重要的是,马尔罗在20世纪30年代中期曾是哲学意义上的共产主义者,然而他不但没有被战后革命的可能性所吸引,而且从一开始就是一位坚定的戴高乐支持者。就凭这一点,尽管他的作品在读者中长盛不衰,都使得他处于一个被主流知识分子世界边缘化的境地;这一境况至少持续到了40年代末期,在那以后,雷蒙·阿隆和再晚一些的弗朗索瓦·莫里亚克成了他的同行者,尽管各自出于不同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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