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可开启这皇宫藏宝阁的密钥。”
“藏宝阁?”
“阁主,您或许不该告知这林娘子诸多秘事,以她的脾气就是掘地三尺也定要将事情清查到底。”
自林落徽离开后,隐于暗处的子夜现身而言,长随揭下面具,面露疲惫之色,揉着眉心言道:“正因为我知晓她的脾气方才会说这般话,子夜,如今身在这层层迷局之中,有时候我也会迷茫,迷茫这北国的未来究竟会去向何处。”
“您一手创办了西野暗阁,又为西野营部打牢了根基,于我们而言,您便是可以决策未来的主人。”子夜负拳而语。
“我?”
长随轻轻一笑,然而下一刻却是紧紧攥住了拳头,指甲嵌入拳头之际已然渗出了血迹,然而他却并未收手,而是一字一句言道:“曾经我未护住所想要护住之人,如今决不允许昔日的惨状再重演一回。”
而此刻的林落徽自由着那胖圆圆男子引着出了这暗阁,至玲珑当铺里头,林落徽方才开口,“倒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嗨,叫我阿渊便好,我家掌柜的总是这般叫我,其实我名为赵长渊,曾经也算是个官宦子弟,只是因父获罪牵连罚为贱籍,若非掌柜的提携,我也不会早早便脱了贱籍身份。”
赵长渊挠了挠头如实相告,紧接着瞧着外头人来人往,不由压低了声音继续而语,“林娘子,我今日与你所说的话莫要与旁人提起,明面上我才是玲珑当铺的掌柜的。”
林落徽会意,正
想要拂帘去向大堂,然迈步间恍而瞧见一熟悉的面孔立马向后退了一步,皱眉而向。
顺着林落徽的目光,赵长渊瞧见一左右环顾有些慌张的女子,他不由问言,“林娘子可是认识此女?她啊,是这林家嫡女的贴身女婢,近些日子时来我典当行典当些物件,似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林家?莫不是这刚左迁至邺城的林员外家?”林落徽试探性而问。
“正是,官家近来多重祭祀之事,提拔了好些礼部官员,这林员外便在行列之中,只是具体敕封时日倒是不曾知晓。”
听得赵长渊如此言语,林落徽心中已有思量,与他一番交谈后便趁时机出了这玲珑当铺,于行街中相随那婢子。
此婢子乃是林晓月身边最得力之人梅儿,入了邺城她自然免不了要与林家的人有所交集,而这交集的突破口便是梅儿。
“这么巧,在此处遇到你了,梅儿。”
梅儿原本就谨慎,行路多走小巷,原以为无人,在转角之际正碰上了斜倚在墙角的林落徽,她顿时愣住,待瞧清其面容时方面露讶色,向后撤了一步,“二……二姑娘,您……您怎么在此处。”
“想顺道在邺城做做生意就来了此地,今日怎么就你独自出来采买了?你家姑娘近来身子可好?”
林落徽原本就是正常搭话,然神色有意无意地瞥向梅儿手上紧紧攥着的包袱,梅儿此刻冷汗直冒,只一刻便蓦地
跪在林落徽身前哭诉,“二姑娘,婢子求您莫要将今日见到我之事告诉旁人,否则大姑娘定会打死婢子的。”
被梅儿骤然这一跪有些吓到,林落徽忙上前扶起了她柔声言道:“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自然也决计不会告诉你们大姑娘。”
梅儿原还有些迟疑,可瞧着这林落徽的穿着打扮与以往大有不同,这衣裳料子都是当下最为时兴的,显然其所营的生意定是兴隆的,由此,她方才嘴一憋哽咽而道:“是婢子的阿娘病了,起先婢子每月的例银还照常例发放,可最近这段时日大姑娘时常以各种由头克扣婢子的月钱,婢子没钱给阿娘买药,只得……偷拿些首饰出来发卖。”
“林晓月每月月钱那般多还要克扣你们的银钱,她做什么,结交达官贵人还是?”
听得林落徽字字句句都正中要害,梅儿点头间更为委屈,“二姑娘当真是聪慧,大姑娘自搬入邺城后成日里便是参加各类的诗文花会,结交诸多大家官宦闺阁姑娘,可奴婢旁观,这些人不过多是利用大姑娘替她们做事罢了,根本不是真心待她,然大姑娘似是迷了心窍似的大把大把花费银钱,这才……”
说到此处,林落徽已然知晓了前因后果,随后摸了摸腰上系着的钱袋,紧接着将那钱袋扯下交到梅儿手中,见梅儿有所迟疑,她忙道:“你是个聪明人,眼
下有两条路你可以选,一个是继续跟着你那剥削惯了的大姑娘,另一个便是跟着我,前者我无法预知未来你的路是何,但后者我可以保证你阿娘自此性命无虞。”
梅儿听了这话立马接过那钱袋,面露感激之色,“婢子谢二姑娘,婢子日后愿为二姑娘效力。”
“你走吧,今日你出来之事我权当并未瞧见。”
林落徽侧身让出了路,梅儿千谢万谢后便裹紧了手中的包袱跑远,望着梅儿远去的背影,林落徽心中多了几分感慨,转身之际正碰上叶凌审视的目光,她微微一惊,随后问言,“方才我与她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我可以选择听不到。”
叶凌扶剑而向,看向林落徽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柔软,“只是我今日才发觉你一个官宦女子尚在邺城却不能归家,还需放长线打探自家的动向,想来你倒是比许多人的经历都坎坷许多。”
“将军这是在同情我?”
见叶凌身穿随行兵甲似是刚于营部巡视完归来,林落徽抬眸与之对视后并未有半点怯弱,反倒是坦然而向,“若将军同情于我大可不必,我虽的确受的坎坷较多,但所走这条路却从未后悔过,更何况将军不也一样吗?”
反问抛给了叶凌,叶凌不由收起方才柔软的神情,轻笑一声,“好,算是我今日失言,为了弥补我的言行过失,我带你去一处地方。”
林落徽好奇而问,“何地?”
叶凌
边向前行边言道:“去了你便知晓了。”
“正!正!正!”
嘈杂的呼喊声中,一长木方桌之上,长柄器皿被一双纤纤玉手所开,里头躺着一把钱币,所开面六为正,四为反,一众人唏嘘,一众人则高声欢呼将尽数银钱拢于自己怀中。
身在这闹坊之中,林落徽非但未表露出嫌恶之情,反倒是于这众多的方桌间快速嗅到了所谓的商机。
“此为邺城的第一赌坊,先前玉楼头牌赵元元曾于此赌坊与诸多雅士相赌棋艺,因而此处便成了诸多雅士也齐聚的首要场所,此处所能赌注的品类也是五花八门,骰子、棋盘、飞球、长牌……皆可入注。”
叶凌为林落徽讲解之际,林落徽于各处方桌停驻片刻相看,飞速记忆着这些游戏的规制与各类放注的顺序,直至行到一穿着娇艳的紫衣女子跟前,她方才收回思绪,瞧向那女子。
“这是第一赌坊的掌事薛紫衣,你可唤声紫娘子。”
话音刚落,薛紫衣摇着团扇便将林落徽拉了过来,开口便是娇滴滴的声音,“什么紫娘子啊,叫我紫姐姐便成,今儿个可真是刮了邪风,叶大公子可是从未带女子来过我阿紫的赌坊。”
说这话之际,薛紫衣的手已挑上林落徽的下颚细瞧了瞧她,“果真是个美人坯子,叶大公子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