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小弟还没挣扎一下,就被牢牢的裹在里里头,连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了。周跃峰这时候无暇顾及他人,只能机械的挥动着手里的青蚨剑去砍那些朝他和马猴子伸过来的藤蔓。
可是那些藤蔓实在是太多了,前赴后继,越砍越疯狂,只见一根很长的,如同触须一般的藤蔓急速的飞了过来,周跃峰伸手去挡,上头锋利的尖端一下子插进了他的手脖子里,顿时鲜血喷射而出。
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那血溅到藤蔓上的时候,那些藤蔓就如同是遇到了劲敌一般,竟然快速的退了下去,周跃峰本以为这次是难逃一劫了,可是看到了这个场景,他立刻又燃起了斗志,将马猴子平稳的放在了地上,接着用右手中的青蚨剑,嗖的一下子将左手的手掌割开了一个大口子。
接着几步跑到了兄弟们跟前,将那些血涂在了沿途的藤蔓上,随着他的动作,那些藤蔓居然嗖的一下子就缩进了地面之下,兄弟们可算是缓过来了一口气,这时候周跃峰连砍带拖的将那些还未缩回去的藤蔓给砍断了。
马猴子不知死活,依然躺在那一动不动,周跃峰看到兄弟们尽管非常狼狈,可是至少还都清醒着,赶紧去查看马猴子的伤势,只见他满脸通红,不过比刚才好多了,刚刚那脸上都是紫色,如今总算是有了点人模样。
崔胖子也跑过来问:“峰哥,这小子还成不?”一边说着一边给马猴子揉捏四肢,好让他的血液更好的活动和贯通起来。周跃峰没有回话,而是在马猴子肩下和腋下两处血脉上,用尽了力气戳了几下。
接着马猴子一口气就上来了,吐了一口血说到:“我还活着吗?”崔胖子一看他醒过来了,上去给了他一下子:“就知道你小子没事,别总吓唬人,你小子就是属猫的,有九条命,要说你死了,我老崔就第一个不相信。”
周跃峰说:“他还很虚弱,先别动他,让他靠在这儿坐一会儿,等他体内的经脉运转正常了,再让他起来。”说完自己也坐在一旁处理伤口。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南街铺子一个小弟大喊:“不好了,锤子不见了!”众人的目光被他的叫声吸引了过去。崔胖子朝着那边正在慌乱中的小弟喊了一声:“什么锤子?你脑袋让锤子给砸了吧?”
那小弟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很显然不是在开玩笑,只听他哭着说:“不是,锤子不是锤子,是我兄弟,是南街铺子的兄弟,我一直没有看到他,直到那些藤蔓都退下去了,依然不见这小子,他会不会被带走了?”
周跃峰已经缠好了手臂上的伤口,一个翻身站了起来,接着单手捂着头晃荡了两下,邪猫赶紧扶住说到:“不就一个小弟吗?别逞强了,你脸色都白了。”
邪猫自从跟着周跃峰他们走南闯北的,对这些下人的命已经重视了不少,可是如今看到周跃峰这个样子,如果是他的话,他肯定不会管这些人的性命,但是周跃峰却不同,他没有说话,想来是为了节省体力。
他晃荡了两下站定了脚,看样子是头晕好了一些,接着就走到了那小弟跟前,问到:“怎么了?”那小弟一看到周跃峰的样子,立刻跪下来:“峰少爷,您……您的脸色惨白,还是多休息吧。”
周跃峰摆了摆手:“快说。”那小弟知道周跃峰的性子,于是说:“我是南街铺子的,南街铺子的另一个兄弟,锤子,他,他不见了!”
说完就跪在地上低着头,显然是已经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这时候是完全放弃了寻找,所以才跪在这儿没有作为。而就在这个时候,周跃峰眼角一下子就撇到了大坑里的一团藤蔓,指了指说:“那儿找了吗?”
那跪在地上的小弟一看那个方向,立刻眼睛里都放光了,也顾不得礼数不礼数的,也没有管旁边站着的周跃峰,立刻站起来就跑向了那里,好在周跃峰也并不在意这些,他关心的只是他的兄弟们。
那小弟跑到那一看,果然那有一堆从那藤蔓上砍下来的枝枝蔓蔓,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他二话不说就跳了下去,接着疯狂的在那些藤蔓里翻找起来。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他翻找了片刻,立刻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那小弟依照周跃峰所说,到那东西钻出来的坑里去找,果然在坑里找到了一堆藤蔓堆积起来的小山,他在里头疯狂的翻找,不一会儿就有了收获,对兄弟们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众人赶紧跑过去看,只见那小弟已经被藤蔓给牢牢的裹在了里头,要不是周跃峰不知道什么时候将这藤蔓给砍断了,恐怕已经随着那些藤蔓给拽进了地底。他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一个貌似蚕蛹的藤蔓卷起来的东西给拉了出来。
要不是因为这小弟的两只脚露在外头,他们也很难发现这层层包裹住的,就是南街铺子失踪的那个小弟——锤子。
众人七手八脚的就将那蚕蛹一边的东西给拉了出来,接着南街铺子剩下的那个小弟就赶紧去摸那东西,看样子很急促,就在他手马上触碰到藤蔓的一刻,周跃峰喊到:“别动!”那小弟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知道周跃峰不会害他们,所以停了手看着周跃峰,眼睛里全都是疑问。
周跃峰走过来说:“这东西邪性重,我来。”说着他就将青蚨剑插入了那个藤蔓包裹的东西当中,众人倒是也没有去阻拦,虽然这一幕看着让人心惊肉跳的,不过众人都相信周跃峰的手上是有准的,他肯定能够很好的把握力度,不能让里头的兄弟受伤。
那些藤蔓不管活着的时候多厉害,现在也都没有了生机,自然也没了什么章程,周跃峰的青蚨剑插进去的瞬间,那些藤蔓就应声而断,接着齐刷刷的被他从中间剖开了一个口子,那小弟立刻显露了出来。
旁边另一个南街铺子的小弟一看到锤子露了出来,立刻跑过去就要去扶起他,没想到手还没等接触到锤子,就被周跃峰给呵退了,他说:“别动,一边去,你没看到里头的样子吗?想死是不是!”
周跃峰平时并不是这样,话不多,也不会如此语气对兄弟们说话,只不过他是想让在场的人都记住,这东西轻易碰不得。随着周跃峰的呵斥之声,兄弟们也都围了上来。
旁边的另一个北街铺子的小弟,一看到这场面就吐了,其他人也是忍了半天,显然是食物都快返到了嘴里,但是都强行给逼了回去。
只见那小弟已经死了,而且他身上全都是粘液,旁边的那些藤蔓里也是粘液,同时这小弟的半边脸已经被腐蚀掉了,只剩下森森白骨,牙齿也清晰可见,而其他东西,包括眼球都不见了。
脑子还没有完全腐蚀掉,可是那些粘液少了头骨的支撑已经流入了他的脑子里,所以一眼看上去,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粘液,哪个是他的脑子,样子十分恐怖,他仅剩下的一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周跃峰知道,在这样的包裹下他根本看不清东西,之所以将眼睛睁的这么大,那是因为疼痛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