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广州的第二天，潘云杉很早就起床了，给儿子做好早饭，坐在客厅发呆。

张跃然7点出现在客厅，吃过早饭匆匆出门，临走说：“妈，中午不回来吃饭。”

儿子刚走，潘云杉也拎着包出去了，约十分钟回来。回来后一直站在窗口，像是在等人。

半个小时后，陈茵忐忑不安地进了客厅。

潘云杉十分热情：“请坐，请坐。”

陈茵没有坐，站在客厅问：“你电话里说有事，什么事？”

潘云杉说：“坐啊，不能站着说话。”

陈茵犹豫一下，在沙发上坐下：“你家真大。”

潘云杉有些得意：“你羡慕我，我还羡慕你呢。你知书达理，财务什么的都懂，我才初中文化。请你来也没大事，这不儿子要开公司了，想跟你了解了解财务上的事。陈科长，你没事吧？”

陈茵连忙说：“没事，没事。你说，只要我知道的。”

潘云杉走进厨房，端出两杯茶，把其中一杯递给陈茵：“这是张总朋友送的普……普什么……普二茶，你尝尝。听说常喝对身体有好处。”

陈茵知道潘云杉想说的是普耳茶，笑着接过：“谢谢。”

潘云杉一口下去一半，咂咂嘴：“听说这茶都快赶上黄金了。”

陈茵喝了一口，似乎觉得味道有点特别停了一下。

“喝啊，这茶金贵着呢。”潘云杉一边让茶一边信口说：“……你说现在年轻人心思怎么就那么活。原来在公路处干得好好的，还是单位的重点培养对象，说辞职就辞职，说要自己开公司，为这事他爸爸跟他发了好几次火，就是不听。唉，儿子大了，有自己主意了，他是学机械的，哪懂财务，我只好帮他了解了解，这建账怎么个建法，要注意什么，以后经营要缴哪些税，都说要合理避税，怎么个合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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