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楚风笑笑,做忽必烈的走狗就是这般下场?不过狗没用了,当然是杀掉吃肉嘛!
“在报纸上登载新闻,好好揭露一下忽必烈的丑行,也为将来想做汉奸的树一个榜样。”楚风冷冷的道。
“另外,问问第三军,衔尾追击忽必烈的部队,到哪儿了?战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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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忽必烈忙忙如丧家之犬,急急似漏网之鱼,带着五万兵马、后宫妃子和真金太子,还有搜刮的民脂民膏,向大都西北的居庸关疾驰。
大都向北到蒙古高原深处,有两条路:东北方向出古北口,西北方向出居庸关。
从大都出发,这一路上都有汉军尾随追击,撵着忽必烈的屁股揍,追兵嘛也不多,就那么几千万把人,偏偏咬得紧、追得急,这位苍天之主三番五次想回头好好打一场,无奈害怕汉军大队追来,一转身追兵又停下摆阵,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岂不是送命在这荒郊野外了?
死守大都,就算被击毙,也是君王殉国,留个美名传扬后世,这一跑出来嘛就不同了,要再被击毙,那就是死在了逃跑路上,千秋万世担着个臭名。
正因为如此,出大都城之后忽必烈跑得特别急、特别快,无论如何,他不想让自己落到花拉子模皇帝摩诃末同样的下场,被追兵追杀而死——那实在太丢脸了!
何况,另外一层,他也想到了漠北各大营的驻军,此时此刻他重新燃烧起了斗志,回头看看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以下的大都城,一时心如刀绞:这座蒙古大汗汗号命名的城市,可是花费了无数人力物力,倾注了一腔心血,由刘秉中、郭守敬两位大师历时前后二十多年才营建好的呀!
忽必烈决不希望这座城市永远落到汉军手中,他暗暗发誓:等着吧,我会回来的,我将会带着许许多多的士兵,如星辰般闪耀的将军回来,到那时候,就是这座城市,不,整个汉地所有百姓的死期!
我要让汉人的城市化为废墟,我要让汉人的农田变成牧场,我要让他们的男人全部去死,我要他们的女人和孩子成为奴隶!
忽必烈暗暗发下誓言,他决心为了实现这个誓言付出一切代价。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忽必烈身后二十里,第三军骑兵师在师长阿尔斯楞率领下正急如星火的追击前面逃亡的蒙古大汗。
蒙古大汗被衔尾追击,这在以前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现在却实实在在变成了现实。
大汉威武!阿尔斯楞叫喊着,“儿郎们,冲啊,捉住忽必烈,替乃颜汗,替咱们辽东诸部历年牺牲的弟兄们报仇!”
什么,汉军骑兵又追了上来?逃离大都甚为匆忙,携带的粮草辎重不多,汉军衔尾追击又让元军损失不少,再这么咬下去,鲜血会渐渐流干的!
忽必烈轮廓分明、富有草原特色、极具侵略性的脸,一霎时胀得通红,他感到了极大的羞辱,“停下,全给朕停下,前队变后队,后队做前队,南蛮子区区万把骑兵而已,朕要在此和他们决一死战!”
“大汗不可!”月儿鲁那颜、右丞相玉昔帖木儿一把抓住了忽必烈胯下战马的辔头,惶急的劝谏道:“漠北还有各大营数十万儿郎,四大汗国、岭北诸王的百万雄师等着您,大汗决不可意气用事啊!”
以劝谏有功,刚刚升任左丞相的赵复,一路骑在马背上颠簸得头晕眼花,也打起精神劝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大汗万金之躯,身系蒙古帝国之安危、大元天下之存亡,岂可逞一时之气,与那南蛮子反贼争匹夫之勇?”
唉——忽必烈长叹一声,这位苍天之主露出了少有的虚弱,自从楚风的大汉帝国崛起以来,大元就一天比一天虚弱。
“朕,朕咽不下这口气,朕也无颜见四大汗国、岭北诸王的亲戚们呐!”时至今日,忽必烈认为惟有身边这左右丞相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所以他把内心深处的顾虑说了出来。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赵复先吟了首诗,又徐徐道:“大汗当年师从刘秉中等辈,必然知道杜牧这首诗。楚霸王兵败乌江,虞姬自刎、八千子弟兵战死,只剩下一人一马,诗家尚以他不肯回江东、卷土重来为憾事,何况今日大汗虽失了大都,漠北还有上都路、应昌府、哈喇和林,还有身边这五万儿郎,漠北更有数十万控弦之士,只要您一声令下,便可舍生忘死为您而战,比当年的楚霸王项羽可又好得多了。”
忽必烈回首思忖片刻,脸色好了许多,何况作为蒙古帝国的一代雄主、不世出的枭雄之才,不像汉人英雄如李庭芝、岳武穆等辈可以为了信念抛弃生命,他不到最后一刻决不会轻言放弃。
漠北草原上奉行残酷的丛林法则,人们只会拜倒在成功者的荣耀之下,而不会在意他过去的失败。
“好,全军急速前行,不要管后面的追兵,前方二十里就是居庸关,让这座关城替我们挡住追兵!”忽必烈大笑着,用力拍了拍赵复的肩膀,“疾风知劲草、板荡现忠臣,卿孤忠劲节,朕心甚慰!”
此言一出,赵复不由得擦了把额头的冷汗,其一,是不是忠臣只有他自己心里面最明白,若不是优柔寡断,犹豫着不曾离去,早已步了留梦炎、卢世荣的后尘,其二嘛,那首诗劝动了忽必烈,大汗不知道,他却知道还有一首诗也是讲的楚霸王项羽: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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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放开缰绳、仅用双腿夹住马背控制方向,腰部强有力的肌肉猛的一拎顺势摘下背着的步枪,用身体挡住呼啸的风,咬破弹壳,装弹,推弹入膛,一气呵成,汉军骑兵表演着精采绝伦的马上动作,来自闽广地区汉家儿郎在各训练营中学到的射击技术,和乃颜部蒙古武士超群绝伦的骑术相结合,产生了这个时代最具突击威力的兵种——火枪骑兵。
前方北逃的元军,只有五十步之遥,深得曼古歹战术精髓的元军后卫,不断的张弓搭箭、拎腰回身,向汉军射出一波一波的利箭,无奈锋锐的箭矢射不穿追骑战马前胸的钢制护甲,更射不穿汉军骑兵的锻压板式甲。
咽喉、面门要害?别做梦了,颠簸的马背上做精确射击,绝非一般人能做到,就是怯薛军中的哲别、把都鲁、射雕儿,也只能在三十步上用顽羊角弓射中人的咽喉。
普通的蒙古武士都有两张弓,两种箭,步战以大弓轻箭在百米外抛射箭雨,骑战以顽羊角弓和铁叶三棱箭在二十步内取人性命,此时汉军追兵刻意和元军后卫保持五十米的距离,顽羊角弓射出的铁叶三棱箭,半途上就失去了力道,纷纷坠落尘埃,偶尔能命中汉军骑兵,也被盔甲弹开,间或有那么一支两支射到了没有盔甲覆盖的四肢,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连汉军冬季装备的棉军大衣都无法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