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就听得远处砰的一声响,几名贴身警卫迅速贴在了楚风和乌仁图娅四面,动作快得像闪电。子丨弹丨没有射中任何人,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竟然行刺皇帝?四万多人的第三军沸腾了,如此空旷的地域,没人能逃脱追捕,很快,刺客被带到了楚风跟前、四万各族战士眼皮子底下。
被揍得满头青包的胡合鲁,犹如野兽般嗬嗬喘息着:“你让老爷不好过,老爷就让你活不成……有种一刀杀了爷……”
保安司司长法华把一颗麻桃塞进他嘴里,吩咐卫士们:“审问清楚,注意别让他死得太快……”
“皇帝平安无事,皇帝天佑!”卫士们大声喊着,宣布楚风安然无恙。
滑膛枪在远处发射子丨弹丨,要真能命中那才是怪事呢!不过第三军的士兵宁愿相信他们的统帅有天神护佑,他们大声喊叫着:“天佑天可汗!”、“长生天庇佑的天可汗!”
平安无事,并不代表不需要为此承担责任,乌仁图娅俏脸煞白,戟指张世杰骂道:“老匹夫,如何治军?竟有人在此行刺皇帝,若不是陛下得天庇佑,岂不遭害!”
张世杰、苏刘义腰杆弯到九十度,战战兢兢的道:“臣等有罪,臣有罪!”
保安司司长法华替他们辩解:“第三军上下四万多人,出一个叛徒也不算失察,倒是他的主官应该负的责任更大!”
乌仁图娅愤怒的挥动马鞭,怒道:“谁是他的主官?给我站出来!”
阿尔斯楞躬身道:“是臣,臣有罪!”
乌仁图娅双目圆睁,忽然像发狂一样挥动马鞭,劈头盖脸的抽向阿尔斯楞,“我乃颜部的名声,都被你这蠢货丢尽了,什么狗东西,本宫打死你个混帐!”
阿尔斯楞师长起于寒微,平时治军和蒙古士兵们同吃同睡,深得士兵爱戴,此时见他被打得狠了,第三军的士兵个个都有不平之心。
就有蒙族军官忘了汉军规矩,依旧照原先的礼节,跪在乌仁图娅脚下苦苦哀求:“皇后,公主,阿尔斯楞并不是有意如此,那胡合鲁本是我军的士兵,知道今天的口令,被皇帝鞭打、开革之后,凭口令混了进来,就算阿尔斯楞师长有失察的责任,也罪不致死,还请您手下留情啊!”
“还敢狡辩!”乌仁图娅的皮鞭挥动得更加厉害了,她甚至一鞭一鞭的抽到各位蒙族军官脸上,打得他们满脸开花。
“你们,一个个都是我乃颜部的奴才,如今连主人都认不得了么?你们都是我的陪嫁,我要打死谁,哪个管得了!”
乌仁图娅说的没错,蒙族中汗王就是这一族的天、这一族的地,不分那颜、平民还是牧奴,所有人都是他的私产而已,比如贵为右丞相的玉昔帖木儿,在忽必烈面前也自称“奴才”、“奴婢”。漫说现在乌仁图娅抽他们鞭子,就是要他们死,也不得有怨言。
可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何况汉军制度,和当年的乃颜部早已不同?士兵们渐渐习惯了身为汉军士兵的平等、骄傲,和辉煌战功带来的荣誉,现在乌仁图娅对军官的侮辱,简直就是在侮辱整个第三军,蒙族士兵们难免同仇敌忾,却又因为她的身份,毫无办法可言。
“够了,军中自有军纪,不可胡来!”楚风皱着眉头,夺下了乌仁图娅的马鞭。
“你,为了外人,要让我脸上过不去吗?”乌仁图娅使着小性子,要抢楚风手中的马鞭,“这些军官士兵,人模狗样的,不都是我养的狗?要打要杀还能怎样?”
听得此言,第三军士兵恨得牙痒痒,特别是蒙族士兵,脸上羞愧无地——按蒙古传统,他们确实是乌仁图娅的狗啊!
“你太过分了!”楚风气得不行,顺手一鞭子抽下,乌仁图娅不防,正中肩头,打得衣服碎裂,香肩裸露,还隆起了一道血痕。
你!她不相信似的指着楚风,一跺脚上马飞驰而去。
“我的军队,就是我的兄弟,大汉帝国堂堂公民,怎么能肆意侮辱?”楚风脸板得像生铁,扶起跪着的军官们,“都起来,我汉军官兵,膝盖是硬的,你们是堂堂汉军官兵,不是任何人的狗!”
军官们感激涕零的站起身来,蒙族士兵们更是含着热泪望着他们的天可汗,乃颜汗的公主把他们当作猪狗,天可汗却把他们当成堂堂正正的人,则大汉好,还是蒙古传统的部族制度好,已然显而易见了。
“天可汗,天可汗,我们愿为你死战到底!”
含着热泪的呼声,响彻整个军营,蒙古传统,让他见鬼去吧,我们都是堂堂正正的汉军!
楚风频频挥手致意,张世杰、苏刘义、阿尔斯楞和法华、刘喜偷偷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军营外,乌仁图娅嘻嘻一笑,伸指头在肩上一抹,呵呵,蜂蜜兑朱砂,真像血痕啊!还甜呢!这楚呆子,也会使诈收买人心喽……
大汉七年十月,宁锦防线上的元军终于松了口气,锦州城里的上万户、征东总管府总管苏赫巴鲁,那颗悬在喉咙口的心也落回了胸腔里,又有兴致大宴宾客了——何况,大汗还从汗八里派来了劳军的使者,送来了美酒、奶酪和干肉,送来了耀花人眼的金币。
室外朔风劲吹,室内歌舞升平,健美的蒙古女子伴随着悠扬的马头琴声,展现她们建康而充满动感的身段,舞姿质朴舒展,倒也别有情调,苏赫巴鲁眯起了眼睛,正在考虑今晚让哪一位陪睡,是小蛮腰特有劲儿的其其格,还是胸大屁股大的塔娜?
酸甜可口的马**酒,香喷喷的烤羊羔肉,一干千户、万户军官们吃肉喝酒不亦乐乎,酒酣耳热之际,色迷迷的盯着几个蒙古舞女,若这几位不是苏赫巴鲁大人家里的侍女,早被他们一口吞下了肚。
日期:2022-01-30 1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