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当年徐树铭背后的徐氏集团之所以扩张的那么快,很大程度上,有一个庞大的沈氏企业做后盾。
而佳曾作为沈氏企业唯一继承人,在生意场上,委实帮了徐树铭很多。
两人离婚后,徐氏集团日渐式微,祝倩跟徐树铭的感情也出现了问题。
说到底,这两人根本不是一路人。
或许徐树铭还爱着祝倩,可祝倩未必爱着徐树铭。
一句话,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不长久的。
这时,佳曾找到徐树铭。
在经历了婚姻的种种变故,事业的重重打击,徐树铭这位情场浪子,终于幡然醒悟。
他告诉祝倩。
“感情,终究是强求不来的。”
一个是前夫,一个是情敌,沈佳非但没跟祝倩成为死敌,恰恰相反,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或许就像佳曾说的那样。
“祝倩这姑娘真心不错,她所爱的,终究不是徐树铭。”
“那吕薇呢,跟这事儿有关系吗?”
我有些疑惑,似乎佳曾从头到尾讲的,跟吕薇毫无关系。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那边,佳曾告诉我。
祝倩离开前,把我俩之间的故事,告诉给了她。
而佳曾听了,感慨万千。
没多久,同样的故事,又传到了另一个人的耳朵里。
而这个人,就是吕薇。
实际上,吕薇与佳曾之间,还有层不为人知的关系。
“陆总,没想到吧,薇儿是我最要好的闺蜜,读书那会儿,我大她几届,算是她学长。”
猛然间,我惊谔不已。
此刻,终于明白佳曾为什么要说出“你是不是还没有忘记她”这种话。
那个黄昏,我跟吕薇说起那段二十年的疯狂岁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从我叙述中,吕薇分明感到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陆总,你爱的不是薇儿,终究还是那位叫做祝倩的姑娘。不是吗?我想薇儿说的对,爱情是自私的,不能拿来分享,同时爱情也是无私的,所以她只能选择离开。”
深夜里,我终于拨通了吕薇的电话。
电话那头,薇儿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恍如当初跟她认识时,独立自信的样子。
“陆朋,你错了。不是我抛弃你,而是你放弃了我。去找她吧,寻找你的幸福,至于我们,就当从来没有开始过。”
。
三年前,跟薇儿相识;两年前,跟薇儿订婚;一年前,两人终于步入婚姻殿堂。
只是,电话里头的一句轻描淡写,彻底交割了一切。
的确,正如薇儿所说,她始终没能走进我的内心。
相敬如宾常有,嬉笑怒骂全无,二人之间平淡如水,有时候更像是朋友,独独少了几分夫妻间该有的默契。
原本以为随着时光老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直到那天,我跟薇儿说起那段岁月。
这时她才明白,有些人注定不属于另一个人,这份爱无论多么悉心灌溉,然,没有结果。
这是悲哀,也是无奈。
对此,我心里同样苦涩。
曾经有过这样一句话。
“我希望有个如你一般的人,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从清晨到夜晚,由山野到书房,只要最后是你,就好。”
“陆朋,可惜这个你,永远只属于另一个女人。”
电话挂了,薇儿没有一丝留恋。
这就是我认识的吕薇,从来干脆从来果断,可我知道,我亏欠于她。
或许当初只是因为感动,吕薇遇见了我。
然而,感动不是感情,南飞的燕,北归的鱼,注定要分离。
三天后,海南。
“朋子,你现在也大了。有些事不用跟我们说,该怎么做,自己想好就成。”
老太太一句话,让我欣慰。
此刻,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找到祝倩。
佳曾说过,自从她跟祝倩分手后,听说这丫头直接去了南方。
只是具体在哪,谁也不清楚。
临了没办法,我只能上梨树坞碰碰运气。
赶巧儿,还真在那,见着了个熟人!
“小陆!”
蓦然间,我回头一瞅,顿时愣在了原地。。
谁能想到,叫我的,居然是祝倩她妈!
必须承认,老太太年纪大了,跟我妈相比,还要老上几分。
而我见到她,也很是激动。
期间两人聊了很久,可有个话题,是无论如何也绕不过去的。
谈到香菲左岸,说到老朱,老太太满是惋惜。
用她话说。
“都过去了。小陆,想开些,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笑笑,不置可否。
所谓的好,于我而言,不过平平淡淡。
现在香菲左岸虽然还在营业,可生意大不如前,确是不争的事实。
久而久之,我也渐渐习以为常。毕竟,生活哪有那么多轰轰烈烈。
只是,对于祝倩的杳无音讯,我耿耿于怀。
还是那句话,既然当初她选择跟徐树铭分手,为何连招呼也不打声。哪怕作为朋友,哪怕一声问候。
那边,老太太一声轻叹。
“小陆,倩儿的心思,你应该懂。一个离了异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再去找你。这孩子活得苦啊!”
我摇摇头,内心痛苦。
老太太应该还不知道,祝倩已经没有生育能力。
必须得说,生活,实在亏欠她太多。
不负人,方为人。可命运如此讽刺,一生之中,我竟几度辜负。
先是紫涵,后是祝倩,末了是吕薇。
每段感情,我都没有好好的爱过,总有遗憾,总有残缺。
而这次,薇儿用牺牲自己的代价,成全我跟祝倩。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机会,不是每个女人都会这么豁达。
一个月后,醉花轩茶楼。
“陆朋,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继续找她?还是?”
我摇摇头,事实上连自个儿也没主意。
关于祝倩的下落,当初老太太也只跟我讲了个大概,广州那么大,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对面,薇儿笑笑。
“陆朋,你呀真够蠢的!好了,咱们的事儿也办完了,以后呢,大家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我怔了怔,随即问她去哪。
薇儿顿了顿,终究没再开口。
忽然她站起身,给我了个拥抱。
陡然间,我一阵心悸,或感伤,或自责。刚要说句对不起。
薇儿忽然挣脱开来,头也不回,就这么轻飘飘的走开了。
街道依旧繁华,高楼林立,人群里匆匆脚步,或是你,或是我。
这时我突然注意到,就刚才薇儿坐的位置,有张小卡片,很是突兀。
走过去,捡起,原来是张有些泛黄的照片。
里头,有我,有海珑,有祝倩。
三人身后,琶洲展馆的字样,赫然醒目。
蓦然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没记差的话,这张合影,那会儿我刚认识祝倩不久。
青春岁月,时光不朽,那时的我们,真年轻!
只是,这张照片怎么会无端出现在这里,其原因,我百思不得其解。
末了,一翻背面,恍然大悟!
娟秀的笔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应该是薇儿写给我的。
“陆朋,谢谢你,让我曾经爱过。祝倩在琶洲展馆,快去找她吧!”
琶洲!
我与祝倩之间的第一次远行,某种意义上讲,更像是爱情开始的地方。
这时候的我,甚至来不及感慨,当即买了张车票直接杀过去!
透过车窗,望着外面飞速的风景,一棵棵树开始清晰然后很快模糊,就像我们的记忆,随着时间的飞逝也变得朦胧。
一路上,思绪万千,设想过种种见面的场景,或忐忑,或激动。
时过境迁,祝倩还能接受我吗?
而答案,永远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赶到琶洲展馆,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缓缓坍塌的建筑。轰鸣的推土机,像摧毁一切的怪物,肆意妄为!
我怔了一怔。
无法想象,等待我的竟是这种结局!
琶洲展馆要拆了?
焦急中,四下张望,我极力想找到那张熟悉的脸,那张永远无法忘怀的容颜。
可是事与愿违,整个展馆,此刻除了塌方的现场,便是巨大的、嘈杂的轰鸣声。
生活是什么?爱又是什么?
歌里这么唱。
越过山丘 虽然已白了头
喋喋不休 时不我予的哀愁
还未如愿见着不朽
就把自己先搞丢
越过山丘 才发现无人等候
喋喋不休 再也唤不回温柔
为何记不得上一次是谁给的拥抱
在什么时候?
难道我俩之间,越是触手可及,越无法接近。一段纠葛的绵延弯曲,末了仍旧逃不过永无交集的平行?
也许还能遇见,也许再也等不来了。
正胡思乱想着呢,忽然一个稚嫩清脆的声音,耳边响起。
"喂,大哥,有充电宝吗?”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