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看来塔瓦的传闻也不都是空穴来风，我总觉得阿依夏尔有什么古怪。”在这种乌漆抹黑的晚上，想起那些古怪的传闻，霍德尔顿时觉得脊梁骨中有股子冷气窜起。

“看把你吓的，都说有鬼可谁又真的见过？这湖水干干净净的，我看比人心还透彻，说不定现在咱们乡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谣言，都是别有用心的人编出来的！”哈尼克使劲儿抖了抖烟灰，有些漫不经心。

“如果真是编出来的谣言，为啥大家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咱们乡里乡外的人打这儿路过，还会停下来祭拜湖神？咱们刚不是也拜了吗？”霍德尔不依不饶，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

“大叔只能跟你说，有些事情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哈尼克吧唧吧唧的抽着烟斗，“刚才那歌里头，唱的就是下面的山谷，这可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你说能有什么古怪。”

“世世代代传下来的？”霍德尔不依不饶，“那为啥我从来没听到乡里有人唱过，整个塔瓦也没有听到有人唱过。”

“嘿嘿，我说你才多大，咱们塔瓦大着嘞，那人你还能都见过！”老汉先是大笑两声，挪揄了霍德尔两句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阴下脸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若有所思的说，“也不怪你没听过，因为会唱这支歌的人，几乎都死掉了。”

“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

“几十年前的那场地震，半个山头塌下来，把整村的人都埋下面咯！我娘也死了，当时正赶上跟着我爹，去找走失的羊羔崽子，才保住一条小命！后来，我爹带我逃到一百多里外的村子帮大巴依放羊，没几年我爹也死了，剩下我孤苦伶仃的，吃了上顿没下顿，三十多岁才娶了你大娘。”哈尼克语气倒很平淡，也许过去的阴霾和伤痛，早在时光的流逝中消磨殆尽，他站起身来指着远处的一处高耸的山头说，“你看，我们过去的村子就在那座山头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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