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一听完哈哈大笑,边笑边用手捶打着卓左右说:“你净是满嘴跑舌头,胡话连篇的。不过,我真的就喜欢你这样。别发愁了,你把现在的困境跟我说一说,我帮你出出主意,我是个既能招惹麻烦,可也能摆脱麻烦的高手。老公,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给市公丨安丨局领导写的一封关于我嘉奖令被取消事实不清的申诉书,局长签字批回来了。上面写着‘该女同志勇气可嘉,缺点可忽略不计,应予培养重用’。区公丨安丨局的李主任已经偷偷给我捎信儿,说我很快就有可能调到分局干预审员去了。”
卓左右看着这个表面上没心没肺风风火火敢作敢为的女人,心里充满了敬佩,因为她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把许多难题都势如破竹地解决掉了,比自己这个谨小慎微凡事喜欢谋划的人,更有效率。于是,卓左右就讲了各个大学对自己公司的销售行为进行全面封锁的难题。没想到,这个难题也难倒了智谋百出的王睿一。他感觉王睿一摸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也停了下来,两眼发直地看着墙上挂着的女警服发呆。
卓左右以为王睿一在打她那身警服的主意,就提醒她说:“我可不希望你穿着丨警丨察服带队去硬闯大学校门的保安的关卡。”
“想什么好事呢你?我念完公丨安丨大学能留在北京,能继续穿这身警服,多不容易?我会为了你那烂化妆品,砸了自己这金灿灿的饭碗,脱下这身我喜欢的警服?除非你帅得像贝克汉姆,否则你寻思都不要寻思。”
卓左右听着这句话就笑了,说:“你们女生都惦记贝克汉姆,听说连贝克汉姆用过的浴巾都拍回家收藏了,你说你们女的不好色,谁信啊?”
王睿一自豪地说:“现在是一个消费男色的时代,我们也就在电视上看看帅哥罢了,我们妇女同志有了经济能力了,所以我们才能消费各种颜色。对了,我想起对策来了,好险被你打岔岔过去。你们的推销小姐干嘛要穿得那么花枝招展的,不都是女大学生吗?你把服装换得高雅一些,不就完了吗?衣服上也别打你们什么公司的名称了,就让她们穿着蓝白套裙、戴着校徽出入各大院校,以勤工俭学的名义去推销,既能拉近和大学女生这个消费群体的距离,又没有哪个学校敢去拦你们。大学生勤工俭学,谁敢管?现在贫困大学生这么多,你不会发点善心,多雇一些这样的学生?也补贴一下她们的学费和生活费。”
日期:2009-08-07 08:24:51
“我是想找那些贫困的女大学生来我这儿兼职打工,可是她们大多都性格内向。再说了,来自山区的女同学,面部皮肤也不好,怎么卖化妆品啊?”
王睿一瞪着卓左右说:“瞧瞧你这智商,白长了一个聪明相。谁规定的卖化妆品就必须得皮肤好、能说会道的?你现在不是在大商场里边与其他化妆品进行促销竞争,你现在面对的市场和消费群体都是很特殊的、有文化的、有环保观念的、有爱心的、最纯洁的消费群体。那么,你用一个朴实、憨厚、真诚、家庭贫困的推销员,不远胜于那些外表光鲜、轻佻的漂亮女人吗?你不知道长相平凡的女人都厌恶那些长得出众的女人,而对她们敬而远之吗?”
日期:2009-08-07 16:37:19
卓左右被王睿一的话一下弄得心情豁然开朗,他的思路刷的一下就被拓宽了。“是啊,我老按以前公司所谓的培训来进行营销策划,选用中规中矩的营销英才,白雪泥的思路也和我如出一辙,这才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作为外行的王睿一的确看问题更独特,发现了我们没有发现的症结所在。”
卓左右是个善于举一反三的人,他不但招了二十几名贫困女大学生,还招了十多名兼职的贫困男大学生。他为这些人都更换了很素雅的工作制服,让白雪泥简单地做了一下培训,就让他们上岗了。不出五天,销售数额的回升,就证明了这个营销思路是正切中大学女生消费者的心理要害的。
大学周边的风景,不仅仅是美丽,也不仅仅是让人垂涎欲滴的肥肉,卓左右这么总结道:那些平凡的、家境贫寒的贫困大学生中,蕴含着能打动人的朴素而真诚的力量,他们直指人善良的内心、调动人们奉献爱心的美好情感的能力,就是上乘的营销手段。
日期:2009-08-09 07:51:57
第四十九章良心的归宿
张德晓见到检察院公诉科的人来提审他的时候,他知道自己的审判程序开始加快了。
果然,不出十天,林海琼聘请的北京小有名气的律师邱勇就来跟他商量如何减轻自己罪责的问题。就在邱勇给他分析案情和检方掌握的证据时,张德晓内心的负担开始加重了,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次赌输掉的不光是银行的钱,还有几百名工人的饭碗和两个多月的工资,那都是这些工人用挥汗如雨的体力劳动赚来的,是家里等着买油盐酱醋、化肥种子的救急钱。有很多工人家里的存折上,永远也不会有超过上万元的存储。孩子上学,老人生病,几乎使大多数的人家都在举债度日。因此,他们才会不顾一切地上丨访丨,讨要自己的工钱,尽管这工钱在外人看来少得不能再少了。
张德晓出身贫寒,他深知农民生活的艰辛。狂热过后,在监狱里反思自己的行为,他渐渐摆脱掉了对自己可能受到的惩罚的恐惧,而开始忏悔和检讨起来自己在当上副总和总经理之后的得意洋洋、目中无人的丑态。他每一想到自己也曾欺压、责骂和开除过那些生活艰难的农民工,身上就直冒虚汗。他为自己前一段时间的厚颜无耻而感到羞愧。
法庭一共公开开庭了三次,林海琼和卓左右都坐在旁听席上,等待着判决结果。而张德晓却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冷静地看着律师上下纷飞的嘴唇,他的耳朵里根本就没有听见律师在说些什么。张德晓出人意料的认罪态度,使审判进行得非常顺利。他因金融诈骗罪且罪恶巨大,最后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审判长起立宣布判决结果的那一瞬间,林海琼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也算一块悬在心空的石头落了地了,至少她知道张德晓在哪里关着,她可以定期探监去和他团聚。在张德晓被押出法庭的那一瞬间,正好走过卓左右和林海琼身边,林海琼对张德晓说:“我们结婚吧。”
日期:2009-08-10 09:46:44
林海琼去跟卓左右告别的时候,卓左右十分紧张,因为他知道林海琼的生意正做得如火如荼,林海琼对卓左右说:“卓哥,你要是能干得过来,我把我现在这摊儿,也留给你吧,利润还是比较可观的。”
卓左右也学着张德晓那样,寻思了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说:“不了,我还是专心干好我的化妆品吧。你把它让给你昔日在夜总会里一块儿干的姐妹吧,多找几个人出来也是好的,干那行业终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林海琼对卓左右说:“我很庆幸张德晓能有你这样的好兄弟,让我也跟着沾了光了。让我也知道这个肮脏的社会还有人保留真情真意,所以我的身上也没有完全把这真情真意丢掉,尽管我的身子很肮脏。我要去石家庄,在张德晓服刑的监狱外面开个饭店,等他出来。我要让他在里边能吃到我亲自做的热乎饭菜。我也争取帮助监狱做点力所能及的工作,为他的减刑加分。”
林海琼跟卓左右告别的时候,卓左右看着这个当过**的大学生,心里的感动无法言表。他眼眶酸涩地看着走远了的林海琼窈窕而美丽的身影,渐渐模糊虚化掉了。
日期:2009-08-11 07:06:18
冷静下来的卓左右,拿起电话,给韩月娇、季米、毛小阡分别发了条短信,都是这样简单的几个字:“谢谢你爱过我。”接着他拿起手机拨通王睿一的电话,对王睿一说:“今晚下班,我开着那辆敞篷的北京吉普去接你,领你去买身好衣服,然后吃大餐。”
王睿一在电话里问卓左右:“今天你怎么这么大方啊?有些反常啊,你能这么出血,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误啊?”
“老婆,你放心,我不想再犯错误了,我要好好地爱你。我们结婚吧?”
“你确信?你现在是清醒的吗?你没喝酒吧?”王睿一死活都不相信卓左右的求婚表白。
日期:2009-08-13 05:46:40
“我确信。我很清醒。我没喝酒。我也清楚地知道,我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赶不上你和季米,所以我要下决心对你忠诚。我想结婚。”
“老公,结婚的事咱不着急,等你完全想好了再说,省得以后我们离婚还麻烦。你先透露一下,今晚你请我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