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先出去吧。

她说，不可以，我们这里的服务时间是两个小时，除非你跟我一起出去。

“小费多少？”

“光洗澡便宜，300。”

我没再问打飞机多少，半套多少，全套又是多少。

但她丫已经说出来了：打飞机400，半套600，全套800，算上洗澡。

开浴场真他妈赚钱，回头跟H商量商量，咱不上班了，学人家开浴场吧。

经验是有的，就是缺资金。

日期：2011-01-13 21:56:09

到前台付账，一共2460.

大家算一算H都和西施玩了些什么，他可一点也不客气。

不过我挺高兴，H宽大的脸上带着心灵和肉体双重满足的幸福光彩，好像刚和自己心爱的人完成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他甚至一踏出浴场大门就迫不及待地要和我分享他的那份幸福。

他说：“比花几千块在KTV玩过瘾得多，陪公主喝，陪公主唱，到后来也只弄个隔靴搔痒地摸一摸，兴致挑起来，却找不到发泄的实处。哎，你怎么没来个套餐？”

“女的不方便，来例假了。”我不想再就这个话题无休无止地讨论下去，就撒了个谎。

“可惜，可惜、、、”

门外停的一辆别克好生眼熟，走进一看车牌，靠，真是她的。

她来这地方干嘛？洗澡?

日期：2011-01-13 22:09:30

(58)

“她来这干嘛？”我满怀疑惑。

“谁啊？”

“以前那位。”

“你怎么知道她来这了？”

“这车是她的。”

“靠，人家不能洗澡么？”

“她以前可从不来浴场洗澡的。”

“说不定她现在做了西施呢。”

丫嘴欠揍。

但在今天，她无论是来洗澡也好，来给别人洗澡也好，都跟我毫无关系了。

不过我还是反击了一句“你见过开车上班的按摩女么？”

日期：2011-01-13 22:25:56

（59）

洗过澡，酒也醒得差不多。

“车可以开了么？”H问我。

“不可以，现在清醒了，更加不可以，现在查酒驾查得好严，前段时间就有个县邮政局长撞死好几个学生。”

“靠，你他妈又不是邮政局长，车里坐的也不是小蜜。”

他说小蜜，我就想到小米。

呵呵，小米，如果我是老板的话，她可以做我小蜜。

日期：2011-01-13 23:01:35

两个人在车里坐着抽了会香烟，谈各自将来的打算。

H是当地人，拆迁分了好几套房子，他的打算就是等房价再涨点，卖掉其中两套，然后做生意。

问他要做什么，他说在市郊买块地，开个农家乐，吃喝玩乐一条龙，也整她几个西施。

我就表示今天这个澡洗得有价值。

于是他又是一脸的幸福感。

我真不知道那个西施是用什么迷魂汤给他洗澡的，竟把他洗成这种德性。

我们平日里闲聊，无论是在聊些什么，聊着聊着，话题就归于女人身上。

但我此刻一点也不想聊那些女人。

几个小时之前意气风发豪气干云的勇士姿态莫名其妙就掉下来。

我害怕黑夜。

一旦夜色深沉，夜气沉降，心脏就随之沉重起来，降落到尘埃。

谁愿用她温柔的怀抱来收容我失落的心？

谁愿用她潮湿的吻来滋润我干涸的唇？

日期：2011-01-14 18:46:07

（60）

H问我未来有什么规划，这让我想起主任下午找我谈话的事，就显得有点不耐烦，说：屁规划也没有，就这样吧，怎么过都他妈一辈子。

H悻悻地，见我猛地把车开动，向夜色阑珊里驶去。

虽喝了将近一斤白酒，但回到家仍是毫无睡意。

打开电脑，QQ自动登录。

除了几个和我同样无聊的女网友，上面一片黯然。

丈夫在外打洞的小唐意外地在线，她已经消失很久了。

手贱敲了“好久不见”四个字过去。

对方立马发出视频请求。

我不想她看到我，就说：“没装摄像头，不过很想看看你。”

视频效果不是很好，但大概还能看出个究竟。

30多岁没错，但草她妈的，居然是个男的。

我关了摄像头，立即拉他至黑名单。

这个世界已没有什么值得相信的东西，大家都欢喜编故事，逗别人也逗自己开心。

不过，他妈逼倒是挺能编的，给自己编出个打洞的老公，还给自己编出个子宫。

日期：2011-01-14 18:58:36

小米在干嘛？

想必正和那个男的在——吧。

那么小的孩子，那么柔嫩的肌体，就这样任凭一个不堪的男人一遍又一遍地玷污。

为什么总要贬低别人？倘若和她同床共枕的是我呢?那我又叫什么样的男人？

这张双人床，小米已然睡过。

现在回头想想，当时虽然那么近，小米醉意朦胧里和我肌肤相亲，实际却那么远，远到各在天涯，形同陌路。

日期：2011-01-14 19:17:01

等她回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顿饭吧，看看那个男的，看看他们是怎样一种恩爱。

QQ上前女友的图像闪烁不停。

她发来信息：西施如何？玩得开心否？

她简直是魔鬼。

既然分手了，为何还要幽灵一般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我尽量保持淡定，回道：呵呵，你呢，开心否？

她的图像迅速变灰。

仿佛打了场胜战，我对着电脑打了个心满意足的哈欠，甚至忘了小米正躺在别人的怀里。

‍‎成​‌人­‎‌的内心有时如烟海般浩瀚，有时却似孩童般简单：刚刚还在忧烦里，却很快又会因为一个哪怕是口角上争得的上峰而洋洋得意、忘乎所以。

日期：2011-1-16 0:41:00

（61）

小米从马鞍山回来，已是次年的春天。

我真不愿向朋友们诉说这几个月是怎样挨过来的，因为这多少会有些不自觉地夸大其词，以致令人生厌。

但一个自己万分挂念的人说下周就回来，结果却和另外一个男人一块整整消失了四个月。

换做是你，你会是什么感觉？

马鞍山不远，也就三个小时的车程。

中间我也想过去找她，但最终被一个男人的自尊扣留了下来。

过去还不是自取其辱？

我不能确定小米发信息给我的那一天，是否就是归期。

信息中写道：M，我回来了，这里的春天竟没有那儿的春天美，你还好么？小米。

手机号也换了。

我看信息的时候，前女友正坐在我的床沿上，左腿架在右腿上悠闲自得地吃一只苹果。

她将果皮吐在掌心里，淬不及防夺过我的手机。

这中间还有许多必须要交代的，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好。

日期：2011-01-16 20:45:57

我选好了酒店，甚至在心里替他们点好酒菜、饭后甜点，安排好饭后的活动。

我想象着小米的尴尬，想象着那个男人的莫名其妙，心里生长着愈演愈烈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