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6-16 12:01:05
(正文)
鼻饲对于爹来说是件很痛苦的事,反流问题始终无法解决。在要更换管子的时候,他哀求着:“我不想当牛了,把管子拔了吧,我好好吃饭。”老公哪里忍心继续下手?他不仅是医生,还是儿子啊!他只好同意观察一段时间再决定。
可是,爹即使尽最大的努力,食量依然很小。很快,他出现了新问题:多痰。他虚弱地躺在床上,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自己起身向痰桶中吐。我只好把抽纸放在手心,让他歪头吐在我手中。我这个以前见了脏东西就躲的人从没设想过会这样去接又黄又粘的痰。但是我必须这样做。护理病人除了不怕累外也不能怕脏。
婆婆的情况也很糟,红细胞白细胞都急剧减少,达不到承受化疗的标准,只好暂停化疗,用生红生白针。
我至今清晰地记得那个午后,婆婆在阳台上梳头发。每梳一下,梳子齿里就塞得满是。她把它们从梳子上扯下来,堆在一起。
“唉!我都成了褪毛的鸡了。”婆婆盯着她的落发哀叹。
爹吃力地把头扭过去,斜着眼睛看。
婆婆从地上捧起那堆头发,伸到爹的眼前。
黑的、白的、灰的。一大团乱麻似得头发刚刚告别它们的主人,要去一个新的归宿了。
爹一言不发。闭不拢的嘴唇“出卖”着它的牙齿兄弟们,看起来好像永远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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