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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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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川道:“姐姐,你可以作证,我写的所有诗词都是给三哥的,他硬说我是给蔡佳君写的,酸不溜湫的。”

杨瑞安瞬间脸红了,瞪他道:“我哪酸了?”

“你全身都酸了。”

“好啦好啦,都这么大人了,咋比小时候还闹腾!”

杨瑞安转移话题道:“姐姐,你咋越来越漂亮了!”

张素翎乐道:“是吗?我都像三十岁的人了!”

张建川道:“姐姐,你见我们回来怎么都不挤两滴眼泪表示一下啊!”

张素翎摁了一下弟弟的额头笑道:“又贫嘴!光哭有什么用,你知道我给你烧了多少香,拜了多少佛?我早料到你们都会平平安安回来的,瞧瞧你们,都活得好好的,我哭什么呀!”

张建川伸手搂住她道:“真是好姐姐。”

张素翎忙推开他:“哎呀!这么大人了,还搂搂抱抱的,羞不羞啊!瑞安一回来,你就活了,这些年跟个死人似的,真是一对活宝!”

杨瑞安听到这句话,心里泛起阵阵甜蜜,怪罪自己刚刚不该和川儿闹,明明知道他的诗是写给自己的,偏要往蔡佳君身上扯。他舍不得张建川,四个月来每天与他缠绵悱恻,水‍乳‌交‎融,哪怕几分钟见着不着他,都觉得心里缺了什么似的。他心想,若是川儿真的与蔡佳君成了亲,就不能再与我天天纠缠在一起了,但他已满二十岁,哪能天天就与自己这么胡闹着过下去?我们已经做了伤风败俗的事,再这么下去,被人查觉了,干爹还能要我这干儿子么?刚才就差点被姐姐看见了,还好没与他亲上。既然现在已经回来,就该成家立业,好好过日子了,这不是当初与川儿约好的么?他朝张素翎笑道:“姐姐,你是该骂骂他了,这么大个儿了还像小孩似的,是不是除了干爹,他对谁都搂搂抱抱的?”

张建川反唇相讥道:“家里的骡子和猪我也爱搂爱抱。”

杨瑞安忽然把他制住,让姐姐拿毛笔杆敲他的脑袋,直到他连声讨饶才放过他。

第二天一大早,杨瑞安在弟弟的带领下给爹娘上了坟,烧了满满一箩筐纸钱后,就与他一起回到杨家墩自己家中。这时叶采莲正在堂厅吃早饭,见陌生人闯进自家院子,忙出来招呼:“你们是?”

“二嫂吧?我是杨瑞安。”

“哟,是小叔子!你也回来了呀!你二哥呢?”

“不知道啊,我没与他同路。”

叶采莲一拍大腿道:“这个天杀的,仗都打完了还不死回来!快进屋吧,吃早饭了没有?”

杨瑞安边走边道:“吃过了,二哥没说啥时候回?”

“鬼知道他回不回来,最好死外面别回来了!”

杨瑞安笑道:“二嫂这是哪里话。”

叶采莲埋怨道:“他把我一人丢在这里生孩子,说几天就回来,都三个月了,也没见他人影,我们孤儿寡母啥都没有,连米都是张家送来的——婉卿,快叫人,这是你三叔。”

杨婉卿放下碗筷,从椅子上滑了下来,睁大眼睛甜甜地叫了一声:“三叔好!”

杨瑞安弯腰抱起她,笑道:“哎呀,真乖,三叔回来得急,没啥见面礼给你呀!”

张建川从兜里掏出一些零钱,塞到她怀中:“三叔给你的,买糖吃。”

杨瑞安道:“这也是你三叔,叫张三叔。”

“张三叔好!那我是不是就有两个三叔了?”

张建川摸摸她的脸笑道:“嗯,你有两个三叔。”

叶采莲道:“这位是建川兄弟吧?天天听你娘你姐姐唠叨你和小叔子的事,你可把她们给想坏了!”

张建川见她谈吐举止,不像是大户人家或者读过书的人,哪有像她这样的女人,开口闭口就咒自己丈夫死的?他的嘴角浮起一丝鄙夷的笑容,客气道:“是,听二嫂说话豪爽得很,定是女中豪杰啊!”

叶采莲哈哈大笑道:“过奖了,豪杰算不上,就是在部队里给大家做做饭洗洗衣什么的,连枪都没打过,子丨弹丨紧缺,要是给我们女人打就浪费了。”

杨瑞安环顾家中摆设,家具已经陈旧不堪了,他想找木匠重新做几套,再把椽梁翻新一下,怕屋子长期无人居住,生了蛀虫,椽梁要是踏下来,别把人砸了。只是自己刚刚退伍回来,囊中羞涩,只能冬天多种些油菜,明年榨油卖了后再弄。再说这屋子二哥和大哥也有份,还是等他们回来再商量吧,他们都是***的兵,就更没钱了。

杨瑞安走进自己的屋子,里面落满了尘灰,于是就打水与张建川一起擦洗。他见到爹娘的灵位被扔在自己床上,有些纳闷,于是喊道:“二嫂,我爹娘的牌位怎么扔在这里?”

叶菜莲跑来一看,笑道:“哎呀,我忘记了,擦案台的时候没地方放,就先放在这屋了。”

杨瑞安不悦道:“爹娘虽然都没在了,但毕竟是你公婆,下次别这样乱摆了,这是不敬之举,应当供起来,每天三柱香。”

叶采莲道:“你那二哥不回来,吃饭都成问题,哪还有闲钱买香火呀!我又不认识你家亲戚朋友,总不能伸手去讨吧。”

张建川听她这话,怒气冲冲地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币,塞到她怀中:“拿着!”

叶采莲推攘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张建川将钱硬塞到她手中道:“有用到钱的地方就说一声,别寒碜了我德叔和婶娘。”

叶采莲笑呵呵地应了声“知道了”,就推开杨瑞安擦洗起屋子来。“不知道你要回来,没给你收拾屋子,两个孩子又要人照看着,我是伸不开手来啊!”

张建川道:“三哥,要不今天还睡我家吧,我喊人抬张大床过来,你看你的床还是小时候睡的,太短了,被子也旧得不成样。”

杨瑞安道:“不用了,我去山上砍两棵树钉一张吧,你别瞎花钱了。”

张建川意味深长地说:“咱们还分你我么?我也要来常住的呀。”

杨瑞安道:“现在不比小时候了,花爹娘的钱,你我如今都大了,得自己挣。”

张建川道:“正想和你谈这事呢,我不想再回重庆跟着嫂嫂做事了,咱们就留在洪县,给我爹打理生意,不愁吃不愁穿的。”

“你爹答应么?”

“他和我娘巴不得呢,他们都老了,不想让我离家太远,盼着一家人团团圆圆地在一起。家里生意做大了,姐姐又是个女人家,撑不过来,洪县还没有西医,我想引进西药西医,救人比中医来得及时,特别是吃奶的小孩子,吃不了中药,只能用西医治。”

“这个想法不错!那就干吧,我支持你。”

张建川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父亲,张老爷很是赞同,心想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这是好事,只是有些担心他业务不熟,别搞得鸡飞蛋打。于是先让他和杨瑞安一起,跟着张素翎先熟悉往来生意,了解济元堂的运作流程,认识一下那些有头脸的人物。他耳提面命亲授两个儿子如何区分药材的品质,让他们熟记每种药材的长相和功用,了解其药性和毒性。两人学得勤奋,加上天资聪颖,一点即通。但无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要先了解病情,才能对症下药,那便要懂得最基础的望闻问切,这非辨别药材那般简单,得要丰富的实践经验,于是张老爷让他们上济元堂向付先生谦虚讨教。

张老爷虽希望小儿子读书从政,像他爷爷那般做官,无奈自己仅留下这一个种,将来这份家业还得由他来继承,自己年过知命,说不定哪天两腿一伸就钻进了土里,总不能让女儿一人扛下这担子,养活一家人吧?她不愿嫁人,泊帆又不是亲生的,将来自己死了,谁还能看她一个女人家的面子?是该让儿子学着操持家中的事了,他大学也没白读,知道引进西方先进的东西来扩大家业,最起码腹有诗书气自华,往那一站,就是与别人不一般,能镇得住场面。但他的性子还没定下来,可能是因为还没有成亲,生儿育女,没有体会到当爹的感觉。古人云成家立业,家还未成,业如何立?

张老爷经常问小儿子:“佳君什么时候过来?”

张建川虽无心结婚,但也明白这事是逃不掉的,总不能一辈子与三哥腻在一起,不讨媳妇吧?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知父亲求孙心切,盼在家中安度晚年,享天伦之乐。于是万般无奈地给嫂嫂发了电报,告之自己已经回到张家庄,暂时不去重庆,让她有空就把蔡佳君带来,准备商议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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