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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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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了一辆出租车,远远跟在寓目乘坐的那辆出租车之后。我看到他停车在路边买了一把菜刀后,来到了护城河边的小树林。他一定准备再次动手杀人了,我不禁感到了一阵阵心悸。我在酒吧里不该答应那个职业杀手所说的一周考虑期,应该让他马上杀死寓目,这样今天晚上就不会又有人成为寓目手下冤魂了。

当我后悔的时候,我看到寓目撕下袖子,缠成布条裹在鞋子上。他这是想避免进入树林时,踩到枯枝发出声响。我也如法炮制,撕下了长裙的袖子,缠在自己的鞋子上。虽然这会令我的手臂裸露在肮脏不堪的空气中,但我也在乎不了那么多。

我对这片小树林一点也不熟悉,这么肮脏的地方,以前我当然绝不可能涉足其间。

摸索了很久,我才凭借嗅到的血腥气息,找到了那片藏在树林里的空地。

我首先看到了趴在一个女人身体上的寓目,他的身体还在一上一下地抽动着,而在他与那个女人身前,则躺着一个中年男人的尸体--我跟踪过寓目,所以认出了这个中年男人是常与寓目喝酒的老姜。

我担心寓目会发现我,所以不敢出面制止他的恶行。我只好躲进空地旁的草丛里,可刚踏入草丛,我就发现自己的脚底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低头一看,又是一具尸体,脑袋都扁了。尽管如此,我还是从这具尸体扭曲变形的面孔上,认出他就是我曾经在酒吧里见过的那个职业杀手。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叫洪麻。

在洪麻身边,还有一根铁棒。

我赶紧拾起了铁棒,有了这根铁棒,我顿感胆量大增。

再扭过头,我看到寓目已经离开了地上那个女人的身体,弯腰从身畔拾起了一柄闪烁着寒芒的菜刀。

天哪,他又要杀人了。

我得制止这一切!

我不顾一切地抡着铁棒,从草丛里冲了出来。

大概是寓目过于兴奋,根本没留意到我从他身后冲了过去。

可惜我还是晚了一步,我眼睁睁看到他抡起菜刀,砍在了那个女人的咽喉上。

我的铁棒落下后,也砸在了寓目的后脑上,他立刻晕了过去。我又抡起铁棒,再次狠狠朝他的脑袋砸了下去,他的脑袋顿时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凹坑。

我确信在小树林里躺着的四个人,全都变成了尸体之后,便坐在空地边上的一块石头上,思索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2

快天亮的时候,我站了起来。

我从寓目手中拽出那柄菜刀,擦去指纹,然后塞进老姜的手里。

那根铁棒,我擦掉所有指纹,塞在那个职业杀手的手里。

在地上,我还捡到一柄锋利的匕首,应该是那个职业杀手的。我擦去匕首上的指纹,放进自己的衣兜里。这柄匕首,在以后的故事里不会有任何作用,所以还是不要让它出现。

我又解开自己鞋底的布条,缠在了那个职业杀手的鞋底。

至于寓目鞋底的布条,我解下来之后,与那柄没用的匕首放在一起。为了防止被人猜到寓目的袖子被撕下来做了缠鞋的布条,我索性用匕首割开他身上的衣物,让他赤膊躺在了地上。

最后,我把四具尸体身上的钱包都取了出来。

离开小树林后,我把那柄匕首扔进了护城河里。

而寓目破碎的衣物与袖子,则被我带回家,连同我自己那件缺少长袖的黑色长裙,还有四个人的钱包证件,一起被焚烧成了一团灰烬。

3

四十八小时后,我向警方报案,称自己的丈夫寓目失踪了。我告诉丨警丨察,寓目是接到老姜的电话,然后离家出走的。随后,警方调查人员告诉我,老姜和他的前妻孟蝶都同时失踪了。

如果我没猜错,树林里那个被寓目杀死的女人,应该就是孟蝶。

七十二小时之后,环卫工人嗅到小树林里散发出来的恶臭,找到了空地上的四具尸体。

警方根据树林里找到的一柄菜刀,还有一根铁棒,验出指纹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应该是老姜和前妻孟蝶为了复婚的事,约在小树林里进行交谈。有证据显示,他们两人热恋时,就常在这片空地里幽会。或许是因为商谈得不够顺利,所以老姜打电话请我的丈夫寓目前去协助。这一点,由我的证词,以及电信公司提供的通话记录可以证明。

2012-2-4 1:20:00

但老姜和前妻还是商谈得不成功,恼羞成怒的老姜,摸出准备已久的菜刀,狠狠砍向了妻子的咽喉。

与此同时,两个鞋底缠着布条的劫匪,也鬼使神差手持铁棒出现在那片空地上。

劫匪用铁棒袭击了老姜和寓目,抢走钱包后,还杀人灭口。

不过,也许是因为分赃不匀,所以两个劫匪发生了内讧。最终,一个男性劫匪死于了同伙手中的铁棒下。后经调查摸排,这个男性劫匪名叫洪麻,终日在城郊某个酒吧里厮混。

值得注意的是,洪麻的同伙极有可能是一个姓名不详,以出卖身体为业的女人。那个女人,是洪麻的女友,据说洪麻一直靠吃软饭为生。

事发之后,洪麻的女友至今下落不明。而在树林里发现洪麻的尸体时,他的脚底缠着的黑色布条,明显属于女式长裙的一部分,这也更加令警方相信,他的女友与此桩血案有着莫大的关联。

我也跟随丨警丨察起来一趟洪麻与女友租住的那幢筒子楼,竟惊讶地发现那里是我第一次发现寓目杀人的现场。

我猜,当时寓目杀死的女人,就是洪麻的女友吧。

可是,天知道那下贱女人的尸体被藏到哪里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就让丨警丨察去追查一个已经变作死尸的嫌疑人吧。

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我非常喜欢这样的结局,简直是太完美了。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值得一提。

自从那天夜里我在小树林里接触了这么多肮脏的东西之后,我的洁癖竟然不药而愈了。我不再每天不断洗手洗澡,家里的消毒室,我也请装修工人砸掉了。

寓目因为劝说同事,不幸死于劫匪手中,这令周围的人都无限同情我。而他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了我。我说过,有一套房子的年轻寡妇,向来都是抢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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