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一抬头，见了蒋海，忽然满脸都是惊恐，啊啊地大叫起来，摊在地上，两手撑地后退，像是见到了极可怕的东西，退到墙根，两手指着蒋海:你!你是魔鬼!魔鬼啊!你别过来，别过来啊!

蒋海心如刀割，泪流满面: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小莲，我们回家好不好，啊，好不好啊老婆，我再不赌了，坏人我都杀了，小莲我也接回家了，还有小莲的孩子，我们再过天伦之乐，好不好啊，好……

蒋海说话的时候，老妇缩在墙根，底着头，蒋还没发现她的瞳孔越睁越大，几乎裂开，老妇是被吓的。

蒋海如果看到这样子，他是决不敢再说话的，可惜他看不到，仍在忏悔，待他说到"赌"的时候，老妇的眼珠都突出眼眶了等蒋海说到"孩子"两个字时，老妇的眼睛已经流出血了，她受不了了，不等蒋海说完，他就抬头疯狂地啊啊凄厉地惨叫起来:鬼!啊，你是魔鬼!你比老虎更凶!啊，虎，虎毒不食子!你食!你食!啊，啊!你胃口好大啊!你连自己孩子都害啊!做蘖啊!做蘖啊!啊，啊!!!

声音越来越大，简直要刺破蒋海的耳膜。

蒋海呆了，他看见了老妇流血的眼睛了。

怎么了?怎么了?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护士闯了进来。

滚!

蒋海头也不回，大声喊道，两个未生鬼转过头来，愤怒地对她吱呀咧嘴。

护士呆了，倒不是因为蒋海，也不是因为未生鬼，她看不到鬼的，而是因为她看清屋里的情况了，看见老妇癫狂的样子和流血的眼了，吓了一跳，她还是很敬业的，走进去拉着蒋海:算了老伯，别刺激她了，她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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