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河向邱梦山报告，一排长已经牺牲。邱梦山略一迟疑，让他在一排宣布，由石井生代理排长。吃过压缩饼干，邱梦山跟石井生、二排长商定，夜里从西侧突围，时间定在凌晨一点整，让大家好好睡一觉。

天黑得像头上扣着口锅，没有一丝风，又闷又热，让人喘不过气来。石井生摸黑进了连长的防空洞，借打火机光亮发现连长光着脊梁坐那儿等他。邱梦山问他布置好了吗，石井生光了身子坐下替邱梦山卷烟时才说，倪培林有情绪，没跟指导员他们一起撤他想不通。邱梦山吸着烟说，战场上没有那么多民主，等你民主完了再打仗，脑袋早搬了家。

手表定时叫醒了邱梦山，他没穿衣服，先推醒唐河，让他去各个防空洞叫醒大家。邱梦山解手回来没摸着野战服，他说石井生，你小子穿我的衣服了吧。石井生摸了一套野战服扔给连长，说反正咱俩衣服一个号，血型也一样，穿错无所谓。

夜特别黑，没有一丝风，山头和山谷全泡在雾里，不一会儿，兵们脸上就湿淋淋有水往下流，分不出是汗还是雾水。部队摸索着前进。邱梦山敏感地听到了一种声音，邱梦山向左右传话，让大家成一字散开趴下。邱梦山感觉是敌人，他悄悄地向两边传话，准备战斗！跪姿，枪下倾十五度，到跟前再打！战士们都一腿跪一腿蹲，枪倾斜十五度，这样射击，敌人不是腿断就是脑袋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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