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立这句话,让我们俩彻底呆住了!
孟先铎,是我们的师叔!
日期:2013-03-20 02:37:00
画命魅影(十六)
“我们没见过师叔。”月饼的反应确实比我快,尽管这件事情实在太过惊怖,他依然不动表情,轻描淡写地抹了过去。
我却没那么轻松,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信息:孟先铎怎么可能是我们的师叔?他不是在血玉那里彻底死了么?难道是同名同姓?可是这也太巧了吧。如果不是同名同姓,那孟家村的孟先铎是师叔,那血玉里死的又是谁?难道是借尸还魂?张扬可以借尸还魂,那孟先铎自然也会这一招。
想到这里,我多少有些释然,不过我又紧跟着想到个问题:师父到底有几个师哥?这个灵族收徒肯定不像计划生育,优生优育只生一个好,难道除了血玉死的那个,师父还有师哥,就是孟家村的孟先铎?
我总觉得不太可能,但是我忽然感觉到,心里有条隐隐的线,随着孟先铎是我们师叔这件事情,穿了起来。
可是那条线是什么,我却又说不上来。
韩立倒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眯着眼笑着说:“他们是兄弟两人,一直不合,你们没见过也是正常”
“你们也是为吴铭哲失踪的事情来新疆的吧。”韩立未等我们回答,接着说道,“不过你们为什么是从广西来的?”
“那您和我们一班飞机,您为什么去广西?虽然我们在飞机上没有看到你们三个。”月饼反问道。
韩立沉默良久:“说来话长了。”
我一听这个,头都大了!我最怕的就是说来话长这四个字,一般能说这四个字的人,说的话都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天南地北啥都说,就是不说你想知道的。
“我们坐的是头等舱。”刘梓涵骄傲地停了停胸脯,倒是颇有些把坐头等舱当做很大的事情来显摆一下的架势。
林智看上去有些疲惫(手撕了十几个鬼尸,还顺口吃了几个,不累才怪),靠着电梯耷拉着头,双手垂在膝上,倚着墙靠着,对我们的谈话表示不感兴趣。
我越看他这个姿势越觉得眼熟,但是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一号猛男。难道是在优酷随便浏览的一些自拍视频里?
“这个破曲文面阵由灵族所布,又由灵族所破,看来天理循环,果然有趣。”韩立摁下电梯指示,“我没有恶意,先跟我见几位老朋友吧。”
电梯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从门缝中透出的光亮豁然开朗,终于给这压抑的气氛带来了一丝轻松。
有光芒的地方,总是好的。
韩立先一步进了电梯,刘梓涵跟着进去。我犹豫了一下,月饼示意我们也进去。林智等我们全进去了,才懒洋洋的站起来,晃进了电梯。顿时电梯里又满是尸臭味。
我使劲吸了吸鼻子,林智歉意地笑着:“不好意思,有时间我换件衣服洗个澡。”虽然林智刚才屠杀鬼尸的手法实在太过惊怖,不过我倒觉得这个人很靠谱,似乎在处处维护我们俩……
电梯抖动了一下,开始向一楼滑落。一梯无话,我在想着韩立要带我们见谁,月饼看似不经意地把玩着匕首……
电梯指示灯在一楼停住,门打开,宾馆大厅空无一人,那面巨大的镜子映衬着惨白的月光,诺大的空间显得鬼气森森。
韩立手指飞快的在①那个按钮上又按了几下,我正想走出电梯,韩立连忙阻止:“还没到,别着急。”
电梯门又关上了,随着抖动,我感觉重心下坠,电梯竟然又向下滑落!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到了一楼,为什么电梯依然能够往下走?
我顿时明白了:这个宾馆下面,另有空间!难怪刚入住时,我听到电梯的声音是从地底传出来的。
“叮……”随着提示音响起,电梯门再次打开。门外是一截潮湿泥泞的土路,满是青苔的墙上插着烛台,潮湿的凉气浸体微寒。
我觉得有些害怕,不过想想这么多人在这里,既有盗墓之王又有神箭手,既有月无华还有林冲鲁智深合体的林智,我怕个鸟!
韩立先走出电梯,我们几个人鱼贯而出,林智走在最后面。而我默默地插到队伍最中间。
脚底下的泥土泥泞得很,踩上去就像是踩进了一堆腐肉,心里感觉怪怪的。我注意到地上还有不属于我们的几排脚印,其中有四个脚印,是并排走出来的。
我心说这么窄的土道,要并排走还真不容易,这得多亲密的关系才行。
顺着烛光土道,曲曲折折走了许久,前面出现了一段木梯。木头已经被潮湿的空气沤得残缺不堪,要爬上去还真是件细致活,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踩踏几段木头。
韩立皱着眉头:“二十多年了,也不知道修一修。”
木梯的顶端有个突出大约两米多的夯土台,距离我们十多米。我就着微弱的光线,隐约看到两扇木门紧闭着,从门缝中透出些许光亮。
这地下密室有人在里面。
“小心点,这个木梯不结实。”韩立嘱咐道。
刘梓涵却没理会,双手抓着一截木梯,用力一撑,已经上去了两三米,几个起落,就到了门口。月饼耸了耸肩膀,也用同样的方法上去了。许是见猎心喜,林智也不含糊,眨眼功夫这三个人在顶端汇合了。
韩立摇了摇头,小心翼翼踩着木梯,一截截向上爬着。我紧跟着韩立向上爬,就是他脚底下踩落的泥巴时不时落在脸上,让我很不开心。
“晓楼,看不出你年纪轻轻,还颇有大将之风。单单这份稳重,那几个人就比不上。”韩立一边给我脸上撒着灰一边赞扬着。
刚才在路上,我和月饼已经介绍了自己的姓名。
我吐了口嘴里的泥巴,心里愤愤不平:要不是小爷没那功夫,怎么能在你脚底下吃灰!
途中有几次差点失手滑落才好不容易爬到了夯土台上,韩立敲了敲门:“唐凌,你和雨晴在里面么?”
“进来吧。”从屋里传来应声,是服务台碰见的干瘦老头的声音。
而唐凌这个名字,是我在这里用了个化名。因为他的真名一旦说出来,必然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他的失踪,曾经是二十多年前轰动一时的全世界爆炸性新闻。
我心头狂跳:竟然是他!
门推开了,背对着我们,坐着两个人。一人拿着一支画笔,在画板上涂涂抹抹,乍一看是在画油画。屋子里没有用电灯,有屋顶悬落下来的长明灯,因为猛的开门,造成空气对流,忽明忽暗。
在层层叠叠的阴影中,我看到在墙的两侧,并排坐着许多人!双手端端正正的放在膝盖上,脊梁挺得笔直,脑袋却是九十度直角垂落着。有几个人,抬起头看了我们一眼,又垂下了头,脖子僵硬而机械,就像是僵尸!
“都来了么?”韩立问道。
“还有两个没来。”两人把画笔搁在调色板上,起身面对着我们,正是干瘦老头和疤脸女人!
我看到他们俩的眼睛里,没有眼仁,只有白茫茫的眼白。
而干瘦老头的画板上,画的是那个红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