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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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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里我们窝在家里打游戏练毛笔字,也不知道老老林是怎么挑起你这个兴趣的,好在我小时候跟着老老林练过两年,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技术。我们把写字台放在阳台上,我的手握着你的手,阳光洒洒你的脸上,你认真的表情很招人喜欢。写个满意的字出来你就侧脸对我笑,无意间看到你眼角的皱纹,心里疼得慌。你不是我,五岁的差距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你不说,可我知道你心里有道坎,无论在生活里我多么刻意打扮得老成,你仍然按照你的理论照顾我疼我。我已经不再是那个为拥有独立办公室而无所适从的孩子了,甚至在同龄人中更为老练,我盼望长大,最好也大你五岁,呵护好这个家。

现在我确实已经完全长大,成熟到可以面对所有事件,处变不惊,不苟言笑。可是陪我长大的你却在看着别人成长,或许你已经没那个心力去陪伴谁,或许我真的还是你最后的恋人,可是你终究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我了。

后来一段时间,我每天都开车去外院那个当年停车等你的位置,两根烟吸完再走。你总是严格控制我的吸烟频率,规定我每次吸烟的时间,根数,你说我要是不听话佛祖就会把我身体里多余的尼古丁转嫁给你,所以我从来都会听话,从来。

在我的前途尚算光明的时候,公司领导找我谈话,暗示我公费读个在职研究生。不做学生那么久,我早就只会撒丫子野了很难收心。也就没把这事当回事晚上睡觉前顺口跟你念叨了一下。你特别严肃的把我从被窝里拉起来坐正,跟我强调学习的重要性还威胁我如果不抓住机会后果自负。我上来倔脾气还真就不信这个邪偏不听你的,于是冷战再次开始。我们不仅分居还分开伙食,你故意错开上班时间让我逮不到人。过了一星期晚上下班后我在公司和秘书头对头研究手机,我想给你买美国那边的新款。感觉后脊阵阵发凉抬头看看确实没有人。到楼下取车的时候保安看我一个人好心问了句:“您没和您朋友一起走吗?”我一听就知道糟糕了。。。

到家的时候,除了一个小行李箱不在之外都和早上一样,桌上放着我喜欢吃的几道菜,连小曼都不在了,我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跑去外院的公寓楼也没有人。我急得到处乱窜,手机打到没电。凌晨回家的时候座机上显示珊的电话,迅速拨过去挨了一顿骂:“你小子是不是傻啊?你看看现在几点啊?你怎么才回来?跑哪鬼混啦?哎呀小曼乖,别叫。”

道了半天谦,第二天早上就去砸门。进门也不换鞋了,往沙发一坐:“珊,赶快把我媳妇交出来,免你一死。”珊一记白眼飞来,我赶紧换个猥琐的表情堆着笑:“好姐姐,我媳妇你养不起,就不在你家打搅了哈。”

“人和狗我都给你收着呢,走不走看你的了。”珊闪到一边。

我敲门进去看你,发现你坐在床边看书,小曼抬眼睛看了我一下,怎么看都觉得充满怨恨。

“回家吧,我错了。”

不予理睬。

“别生气了么。”

不予理睬。

“回家我写保证书。”

不予理睬。

“后天我就去J城读研了。”

放下书看了我一眼:“那就去吧。”

我摔门离去,还满心委屈,给你挑手机,你跟我横什么横!

收拾好东西去了J城。

日期:2012-10-22 15:30:54

我在J大的第三天已经觉得熬不下去了,尽管J大确实很漂亮,盛产美女的地方。

第四天下了课,我开车回Y城,依旧站在楼底下看家里,灯亮着,没有晃动的身影。原来想念一个人,一点点痕迹就会很满足。

进门的时候你站在椅子上挂窗帘,踮着脚尖还是够得很辛苦,你穿着我不知道什么风格的裙子,瘦弱的肩膀在晃动胳膊在努力伸长。我走过去抱住你,你条件反射的搂着我的脖子,蔫蔫的说:“你不在家,我连窗帘都不会挂。”然后轻声抽泣,我拍着你的背说了好多“对不起”。

安抚好你,我去挂起了窗帘,打开冰箱除了我喜欢的橙汁什么都没有,你像犯了错的小孩糯糯的说:“不知道你回来。”我一时心疼得很无措,下楼买了些吃的看着你吃完。晚上躺下来把你抱在怀里,我们轻声的谈话,谈到我认识到不该在学习这个问题上不认真的态度,你说你也不对不该离家出走吓我,谈到后来,只剩下你的呻吟声···

有时候我在J大下了课会看到等在杨树下的你,静若处子。然后怒从中来,所有从楼里出来的男生都在看你,皮肤略白的还泛着红光,我拉起你的手就钻进车里,搞得你跟着我一起紧张透着迷茫。

日子过得还好,波澜不惊。期间我们也回过东北,或者去外地旅游,真正过期日子来没特别多的激情,好在我们都是喜静的人,不吵不闹,很好。

日期:2012-10-22 17:35:27

我想,很多事发生后我们都会有一种感觉,无能为力。

那年我不懂得商战的含义,我也不想去懂得,摸爬滚打的日子很难挨。我拒绝伤害,拒绝尔虞我诈,说我胸无大志,或者胸无点墨也好,我不想任何人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当时我在想,你若喜欢就当一辈子大学老师,简单,无忧,我也可以去朝九晚五,我们不用大富大贵,我们可以随心所欲的平淡生活。

然而,我终究卷入了那场战争,虽然最后的结果我是赢了,赢了市场份额,赢了各路商家,赢了政界官员,赢了公司上下···

可那是场完败的结局,因为我,输了你。

我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无限期的加班,开会,觥筹交错间我看到无数张陌生的脸,他们西装革履,我却步履轻浮。

起初你每天都要等我到很晚,如果有应酬你还会去酒店门口等着开车载我回家,我不舍得你睡眠不足的样子,我除了心疼已经没什么可做。后来干脆忙到早晨,进门碰到和正要出门的你,我见不得你带着红血丝的眼睛,你也愈发沉默,我们缺少了太多沟通。

我没有时间去关心你,关心你的父母,关心你的工作,甚至要隔很久才能接三分钟我妈的电话。

现在回想起来,我除了笑就是笑,我就是那么可笑的人,实实在在为了老板卖命,接受老板的信任,然后手里握着实实在在的资料和权力。那个时候我渴望成功,渴望给你更好的生活,我们已经开始关注楼盘,我还在无数个早起的清晨捧着你的脸说:“我要给你最好的。”你体贴我,你顶多会在午餐的时候发信息给我,你说Tina,好像好久都没见过你了。

可是今天,在我能给你最好的所有时,你在接受别的男人给你的最好的。我得承认,在我二十多岁一无所有的那些岁月里,你在尽全力填补,我对你的感激甚至和对你的爱混淆,可那都只能促使我更在乎你,在乎到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你会离开。

日期:2012-10-22 20:26:37

因为你经常在酒店门口等我,有时候会进门接过服务生手里的我,很显然,那些男人女人们也都会看到你,男人们会垂涎,女人们会嫉妒,我醉的忘记了人最初的欲望,于是我忘记了隐藏你,忘记了保护你。

有天晚上我需要的一份材料落在了家里,你本来已经等在酒店门口,我又走不开,只好让你再跑一趟,过了很久你都没有回,所有人都在等待,我脸上有点挂不住打你的电话,不耐烦的问你怎么还不来?

你沉默了一会,说,稍等,我马上就到了。

再出现的时候发现你换了身衣服,惊艳了全场。我很骄傲,虽然对外你只是我的朋友,但是你对我的好很多人都看在眼里,哪怕他们只是羡慕我有这样的“朋友”。那天我没有喝多,你难得愿意同那些人周旋,唱歌,玩色子。晚上到家的时候你第一次拒绝和我亲热,以为你是在闹情绪,我哄了又哄,你才肯说是大姨妈来了。我乖乖睡觉,只是暖暖的抱着你,那时候已经有很久我没有在你睡着之后才睡了,因为高强度的忙碌,已经让我筋疲力尽。

你突然说学校老师组织旅游也想跟着去,看你一脸的向往我肯定是‍大‌‌力‌‍支持的,然后我们叫上珊一起去吃重庆火锅当是替你送行,聊到日本题材的那种虐恋片,我随口说了一句:“被糟蹋的女人还怎么要。”我看到你和珊同时顿了一下,勉强应付着我笑,我还傻傻的问怎么了?我当时居然傻傻的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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