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莲踮足悄悄靠近，从她背后袭来，他用宽厚的大掌覆上兰生的双眼，装出嘶哑苍老的嗓音道：“猜猜我是谁？”

“莲，放手。还在玩这种把戏的人，只有你。”她也没有过多的反应，自顾自地扯下他的双手，继续埋首采药。多年的朝夕相伴，让他们成为彼此生命中的特例。她依然沉默寡言，独独可以跟他天南地北地聊天。他还是待人热络，但他坚持只许她一人唤自己作“莲”

他不甘冷落，将背对自己的兰生拌了过来，面对面地站着，问：“兰生，有没有发现我哪里不同了？”他将思绪全盘投注在兰生的双瞳里，他渴望从这双清澈见底的瞳中映出自己的模样，最好映上她心头。透着属于兰生独特微凉的素手贴上他头顶失去发丝覆盖的光裸皮肤，让她的触觉再清晰不过了。

她轻柔地婆娑着他的光头，装作一副猛然不知的样子：“还真不知道呢？恳请师傅指点迷津。”

“明明知道还说谎，出家人不打诳语。”俊逸的容貌都皱缩到一块去了，虽露出童稚的一面，却不招人讨厌。

“你是出家人，我还不是。”她虽然心中有佛，但师傅没打算为她落发，严格说来她还不是出家人，最多是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罢了。

“不跟你争，你倒说说我现在的样子有没有变奇怪嘛？”他万分紧张地等待她的答复，他不在意别人对他的想法，是奇是怪也无所谓。他只在乎她的感受，千万不要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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