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季安道：“都知兵马使可是用你为他训犬？”

莫百川点头称了声是，却听田季安问道：“哦，那你有何本事，可以代都知兵马使行这赌命之战？”

田季安口气甚为平淡缓和，好像他不记得刚才羞辱过莫百川，亦或是，他根本没有把那当成事情看。

莫百川想了想，道：“在下出身皇家狗坊，专司训犬之责！”

苏芳春一听，愣了一下，而田季安则又打量了一下莫百川，目光中的轻蔑之情稍减，接着道：“原来如此，豪赌最能激发人之血性机能，我刚才想到一个主意，既然莫先生也在这赌局之中，不妨也下个注，你若帮都知兵马使赢了这赌局，我赐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你若输了么，也不输其他，就让你的两个孩子做苏先生的菜人，如何？”

田季安开口时，莫百川就心下不安，听他说道菜人二字时，他的脑袋突然嗡的一声，一下子怔住了，此时田季安正戏谑的看着他，他才知道，自己眼前的究竟是怎样一个魔鬼，在这田季安眼里，像他这种小人物的性命，不过是供他消遣的玩物而已。

莫百川不是笨人，这个赌，他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若反抗，只能是他和孩子一起丧命。而他环顾四周之后，才突然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在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在火坑边跳舞的人。苏芳春和田兴两个人，就算输了，也不一定当真把脑袋输给对方，田兴是魏博的要员大吏，可谓栋梁，田季安虽然胡闹，却不可能因为一个赌局当真让他死，而苏芳春，这田季安明显偏袒于他，定然也会千方百计保全于他，而像他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才是最有可能被舍弃的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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