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3-21 20:43:55
此时,朱祐樘闻讯匆匆进来,见张婳跪在地上,眉头微拧,来的路上他已知悉事情的经过,遂走上前,说道:“皇祖母,那只白貂是孙儿送给婳婳解闷的,不会有什么问题。今儿的事情想必是一场意外,幸好苏选侍腹中的胎儿无恙。”他目光冷冷地扫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奴才,“孙儿觉得,苏选侍不慎摔倒,都是因为这些奴才照顾不周。索性将她们都打发去浣衣局,孙儿再为挑一批尽心尽职的奴才伺候苏选侍。”
白菱等人听到“浣衣局”三个字俱吓得瑟瑟发抖,纷纷喊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苏选侍惊怒交加,脱口道:“殿下不处置设计暗害嫔妾之人,却拿嫔妾身边的人开刀,殿下未免太过不公了。”
朱祐樘淡淡地问道:“依你之言,是谁设计暗害你?”
苏选侍咬唇道:“谁是白貂的主人,谁便是谋害皇嗣之人。”
朱祐樘轻描淡写地说道:“白貂是本宫寻来,难不成是本宫要谋害自己的孩儿?”
苏选侍脸色涨红,忽抚着小腹,抽泣道:“我苦命的孩儿,都怪为娘没有本事,让你接二连三地遇险。为娘是个不中用的,保护不了你,哪天你若没了,为娘也会跟着你一起走,免得留在世上碍了人家的眼。”
太后皱眉,斥道:“不许胡说。有哀家在,没有人能动得了你。”看了看朱祐樘,又望向张婳,沉默片刻,冷声道,“太子妃,此事是你疏忽,没有看住白貂才会惹出这般大祸,好在有惊无险,哀家便罚你停俸半年,抄一千篇《女论语》。”
张婳暗暗松了一口气,恭敬地道:“是。”
苏选侍气得七窍生烟,太后是不是老糊涂了,她差一点就滑胎了,居然就这么轻易地饶过太子妃。可再不依不饶地闹下去,只会惹太子与太后厌恶,遂悻悻地闭上嘴。
太后望着跪在地上的宫人们:“还不快扶你们家主子回鸣鸾轩?”
白菱等人闻言大喜,太后既然发话便是不打算追究她们失职,遂忙爬起身扶苏选侍。太后叮嘱了苏选侍几句,便带着石竹离去。
朱祐樘扶张婳站起来,踌躇了一下,说道:“我先送苏媚回去。”
日期:2014-03-21 20:44:21
张婳点点头:“她今儿受了不小的惊吓,你过去好好陪陪她。”
朱祐樘眉头微拧,心下叹了一口气,陪着苏选侍离去。
杜芊羽走过去,扶着张婳的手,关切地问道:“太子妃,你还好吧?”
“我没事。”张婳故作轻松地说道,携着她步出门,一路默默无言地走到霁月殿,两人各自回屋。
“小姐,奴婢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小环挠挠脑袋,苦恼地道,“雪团平时很乖,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攻击人?”
张婳苦笑道:“当时你我都在场,你可有看到谁动了手脚?”
“没有。”小环嘀咕道,“这事也太邪门了,雪团为何只攻击苏选侍一人?”
张婳沉思片刻,说道:“你去御兽苑找一个熟悉白貂习性的御兽师问一下,什么东西会让白貂突然发狂,譬如味道,颜色等等。”她听说过牛若看到红色的事物便会突然发狂,也许白貂正是看见了什么东西,才会狂性大发。
小环答应一声,转身一溜烟儿走了。
日期:2014-03-22 22:15:17
温暖的阳光透过镂金雕花长窗泻进来,澄泥金砖地上影影绰绰地映着六和同春纹案,万千尘埃在金色的阳光中翩跹飞舞。
张婳放下毛笔,伸了伸懒腰,目测了一下案桌上码的那叠宣纸,不由有些沮丧,整整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居然才抄写了二十几篇。
心下老泪纵横,呜呜呜呜,什么时候才能抄完一千篇。
碧桃添了一杯茶放在她手边,出馊主意:“太子妃,不如找几个识字的奴才帮忙抄写?”
张婳揉了揉酸麻的手臂,好笑道:“被太后知道了,罪加一等,可不是罚抄一千篇《女论语》这么轻松了。”
过了半晌,小环垂头丧气地掀帘进来,闷闷地说道:“小姐,奴婢问过好几个御兽师,他们都说不清楚白貂为何会发狂,也不知道白貂怕什么。”
张婳倒没有抱多少希望,遂淡淡地“嗯”了一声。
小环嘟哝道:“真是一群酒囊饭桶。”
张婳笑了笑,起身踢掉绣鞋,歪在紫檀雕花嵌和田玉榻上,双眸微阖,也不知是歇息还是想心事。用过晚膳,继续抄写了两个时辰,方洗漱歇下。
睡得迷迷糊糊之际,身侧的榻忽地沉了一下,一个微凉的身子钻进被子,从后面抱住她,头埋在她颈间。
张婳清醒过来,心下有些惊讶,苏选侍动了胎气,他不是留在鸣鸾轩陪着她么?怎么半夜又跑到自己寝殿里来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苏选侍还好么?”
朱祐樘淡淡地“嗯”了一声,扳过她身子,将她拥入怀中。
张婳犹豫了一下,说道:“臣妾也不知道白貂为何会突然发狂扑向苏选侍,万幸苏选侍无恙,不然臣妾可真没脸再见殿下了。”
日期:2014-03-22 22:15:46
“别担心。”朱祐樘在她额上印了一吻,微笑道,“皇祖母在宫中生活了大半辈子,眼睛亮着呢。她若真的疑心你,绝不会只罚你抄写一千篇《女论语》这么轻松。”
张婳心下暗自腹诽,太没天理了!知道我是无辜的,还罚我抄一千篇《女论语》???呜呜呜呜,我手都快抄断了!脸上却笑嘻嘻地道:“皇祖母真是英明。”
朱祐樘似猜到她的心思,将她鬓边的几绺头发捊到耳后,目光灼灼地望着她:“抄了半日的《女论语》是不是很累?来,为夫为你好好按摩按摩。”
张婳身子向后缩了缩,忙十分狗腿地笑道:“不累!臣妾一点都不累。”
“不累?”朱祐樘唇边含笑,翻身覆上她,手已滑入她衣内,在她耳畔轻笑道,“不累就更好。”
骨节分明的手抚过她细腻娇嫩的肌肤,张婳全身似电击般酥酥麻麻,耳垂被他含在嘴里轻咬,吮吸。
呃,太卑鄙了!他明知道耳垂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还回回都拿它逗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