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6-05-09 17:24:00
“嗯。”凌眸云坐在沙发上,默默地听着,掏着耳朵。
“哎呀,你的注意力集中一点行不行?他的论点是:祭奠死者的香和纸钱;栏杆那么高,不可能会失足;房门紧锁,凶手不可能从里面逃出来。以及…”思悠悠说这话时,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他能有所反应。
“以及什么?”凌眸云停止掏耳朵,思悠悠感到很欣慰,但他开始做仰卧起坐的时候,她的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
“洪晓松死后的第二天,有人发现洪晓宇准备在浴室里面割腕自尽。当时浴室里没有一个人,洪晓宇拿着一把水果刀正对着自己的手腕,眼神里闪烁着扑朔迷离的光。若不是那个人趁早发现,恐怕就没有以后的婚礼了。”思悠悠像在讲故事。
“谁说的?”
“洪老板的佣人说的。还有,洪晓宇在结婚的前一天晚上,有人发现,洪晓宇将一根白色的登山绳挂在天花板上,打成一个结,她自己站在凳子上…”思悠悠不紧不慢一字一句地说。
“这样看来,洪晓宇真有自杀的倾向和动机。”凌眸云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说道。
“总之,高警官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的自杀动机。”思悠悠说。
“洪晓宇的父亲对这些事情怎么看?”凌眸云说。
日期:2016-05-09 17:25:00
“哎,”思悠悠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洪老板说她从小有过精神病史,情绪激动就更容易发作。所以昨天,洪晓宇死的时候洪老板没有多少意外的表情。”
“想必乔悦也知道洪晓宇有过精神病史,否则他的表情也不会显得那么镇定。”凌眸云摇摇头,表示惋惜。
凌眸云利索地披上一件黑色大衣,走进卫生间。从卫生间里出来后,思悠悠注意到,他的状态从懒散变为机警,只用了区区一个洗刷的时间。思悠悠知道,他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了。
凌眸云拉开门从外面走去,思悠悠在他后面形影不离,思悠悠追问道:“你去哪里?”
凌眸云头也不回,就朝前走去:“我去向你证明,洪晓松的死不是自杀,也不是意外的失足。”
“用辩证唯物主义的话说,事物之间都是有联系的。”凌眸云想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于是用这句话加以搪塞,反正这句话在哪里都是对的。
“那你能不能慢点?”
凌眸云头也不回地上了一辆汽车,便跟思悠悠一起消失在车流中。车流越来越稀薄,汽车走上了一条偏僻的山路。真是山路十八弯,思悠悠坐在里面都感到有点眩晕了。前方路途难走,半天才爬动一段距离。
“司机,请停一下!”凌眸云说。汽车嘎然而止。
“就是这里了。”他们下了车,对面有一块大大的橘子型石头,上书“风声谷”三字。周围长满了杂草,朦胧的雾气笼罩着幽深的山谷,对面连绵起伏的群山在太阳的照射下呈现出红褐色。
思悠悠走到石头旁边,问道:“这里为什么叫做风声谷?”
“这个风声谷可是大有来头,让我来给你说说是怎么回事。”凌眸云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就是因为这里会有风吹过嘛。”
“切,我当然知道这里会有风吹过啦,还用你说吗?”思悠悠露出不屑的神情。
“风声谷是有来历的,据说这里晚上的风会很大,常常会有风从山谷吹到山顶上来,风势之大令人不寒而栗,要是孤身站在这里,就感觉自己漂浮在空中一样,稍微一点的外力就能把你推下去的。”凌眸云说。
思悠悠看了山路一圈,茫然不知所措,不敢看底下的万丈深渊。一股冷风从山谷中刮上来,她打了一个寒颤,用手捂住了眼睛。
日期:2016-05-09 17:26:00
风声谷的确像有一种魔力,思悠悠站在那里,略微低头,往下看看,身体有一种向前的冲动,刮过来的风仿佛要将她吸过去。
“可是,这都是一个月前的事了,而且丨警丨察都详细勘查过了,即使有什么线索,恐怕都烟消云散了。”思悠悠说。
“不会的。凶手作案手法再完美,也都会留下破绽。即使时隔一个多月,多少会留下蛛丝马迹,只要我们留心找,总会找到的。”凌眸云望着东方太阳照耀下的云朵,平静地说。
“万一这个车祸真是一场意外呢?”思悠悠说。
“破案讲究的是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如果这不是有人所为,证据也会证明这是一场意外的。”凌眸云说。
“我说你们几个在嘀咕什么?”司机又开始埋怨了。
“咦,不是给过您钱了吗?”凌眸云回过头来看着司机。
“我的车轮子陷在路上去了,真是倒霉的一天,你们来帮我推下。”司机唉声叹气着说。
“陷在路上?又没有下过雨。”凌眸云说。
“雨…”凌眸云垂下头,反复嘀咕着,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那天车祸时是下着雨的,很多证据都被雨水冲走了。有的可能已经被泥土掩盖起来了,一定就在这些石头缝隙和泥土里。”
凌眸云用放大镜观察草丛中、石头缝隙里泥土的颜色,并不停地用手揉捏土壤的成分,并将少许装进玻璃试管里。接着,他扒开土壤,对一寸以上都进行了搜寻,结果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