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陈哥在床上不停的鬼哭神嚎,身体不停地挣扎,尤其是看到爷爷手里的小人,更是歇斯底里,凄厉可怖!
爷爷这时睁开眼睛,口中叹息道:“还不快快投胎,生死有命,不可造次!急急如律令!”
说着我就见他将手里的小人抛向床上的陈哥,床上的陈哥双臂不停乱舞,非常害怕这个小人。
小人在空中下落,就和刚刚的八卦叶一样,落到半空中猛地射向陈哥的额头。
“啊——”
陈哥发出最后一声痛苦的惨嚎,这次声音非常怪异,像是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同时再喊。
我就看到小人贴在了陈哥的额头上,也像是粘上去的一样,他整个人就躺在床上不停地哆嗦抽搐,就跟落在地上的鱼活鱼,一颤一颤。
爷爷眯着眼睛,手里不知从哪里拿出了一把竹叶,这次我没有来得及数他就已经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篓子,就像是法海的钵盂一样,只是多了一个盖子。
我来不及惊叹爷爷的手艺,又盯着床上瞪大眼睛的陈哥,只见他黑洞洞的眼眶里开始发生变化。双眼中都有一股液体流向他额头上的小人,奇怪的是他左眼的液体是黑色的,而有眼的是黑色。
竹叶小人就像是一个海绵一样,不断的吸收着液体却没有任何变化。随着时间的流逝,陈哥的双眼渐渐恢复成黑白分明,一直到最后的液体流完,他才慢慢的闭上眼睛。
爷爷在床边已经等候多时,他这次拿起陈哥额头上的小人,放进了篓子里,知道他盖上盖子,才松了口气。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可不可以说话,却看爷爷本来松开的眉头猛地皱起,托起手里的篓子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越紧,都要碰到一起了。
“糟了,上当了!”
爷爷忽然惊呼一声。
我心头由紧,只见爷爷一甩手,就把竹篓丢在地上。下一刻,竹篓就在地上凭空窜起火火苗。
这火苗非常奇怪,我从没见过,里面是如墨一样的黑色,外面却是像云一样的白色。没几秒就将爷爷编的篓子烧的一干二净,连一点灰烬都没有。
爷爷转身查看床上的陈哥,翻开他两个眼皮看了看,又搭上他的脉,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伸手在床上一抹,又将六枚八卦叶收回手中,随即小心翼翼地在陈哥的胸口紧靠一起摆放成六边形。
又在琴姐遗照前的香炉里点了三炷香,随后手里六片竹叶随意在掌心一撮,就出现了六枚八卦叶。也如陈哥胸口样子摆放在香炉前的柜子上。
我睁大眼睛看着爷爷,根本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可我隐约明白,陈哥和琴姐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只是我不知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爷爷又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这次他点燃了根烟,抽了一口才对我道:“可以说话了,嘴里的八卦叶吐了吧,已经没有效果了。”
“噗——”
我想也不想就吐了之前宝贝的不得了的八卦叶,刚开口就问:“琴姐的鬼魂怎么样了?”
爷爷差异地看着我,半晌才道:“没抓住,她根本没在这里!”
“没在!?”
我惊奇不已,那刚刚陈哥恐怖的样子难道不是琴姐的鬼魂在作祟么?
“爷爷,究竟是怎么回事?”
爷爷皱着眉头,似乎没有在听我的话,我忍不住又追问道:“爷爷!你倒是告诉我,别什么事情都瞒着我,我可是您亲孙子!”
我这句话似乎触动了爷爷心里的哪根弦,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很久才吐了出来。
“你想学?”
我明白爷爷这句话的意思,可却听出其中一股奇怪的意味,我不明白,难道这样神妙的本事会有人不想学么?
“当然想学,这么厉害的本事,脑子有病才不想学!”
我一兴奋,理所当然的说道。
“哈哈,说的好,没错,那混小子就是脑子有病!”
爷爷忽然红光满面,拍着大腿骂道,但我一听就感觉到不对头,连忙小心翼翼地问道:“爷爷,你说的是谁呀?”
“还能有谁,还不是你那混账老子!”
爷爷似乎一提就有气,说得咬牙切齿。我在一旁看着干笑,这当着我的面骂我老子,偏偏他的是他自己的老子,这叫我怎么开口,只求老爹别知道这事!
“你跟我的事情先别告诉那个混小子,记住没有?”
爷爷忽然正色,一拍我脑门儿,随即说了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来。
“臭小子,哪有老子被骂还笑的,讨打不是!”
“我……”
我愣是被爷爷这话给噎得死去活来,却忽然发现,原来爷爷是个这么好相处的人,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奶奶还在的那时候,心里不觉温暖起来。
爷爷抽着烟,我便把心里的问题一股脑儿都问出来。
“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陈哥到底怎么了!”
“这事情说简答也简答,说复杂也复杂,总之这小子是被脏东西上身了,但上身的却是琴丫头的替身。”
爷爷想了想,尽量简答的跟我讲解起来。
“替身!鬼也可以有替身?”
我听着新奇,这些东西可跟小时候听爷爷讲故事不同,晚上发生的可都是我亲眼所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这事情还得找槐田那个混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又自作聪明了!”
爷爷说着就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我心道怎么听上去我这个村长大大怎么像是老扯后腿呀!不过爷爷这么说我倒是疑惑不已。
“这跟大大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让他在院子里面守着的么,他人都没进来!”
“你懂什么,还记得你中午吃的那只公鸡么?问题就出在了那只鸡身上!”
爷爷剜了我一眼,冷哼一声,似乎嫌弃我什么不懂。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嘛,您倒是跟我说说!”
我仿佛又回到了小时,以拉着他讲故事就会跟他这样撒娇,万试万灵!
爷爷吐了口烟,一副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大大跟我久了,以为自己涨了本事!鬼是怕狗、公鸡、牛、羊、猪这些东西的。其中公鸡血和狗血就是鬼的克星,因为这两样都是至阳之物。”
“至阳之物?是不是跟我的尿一样!”
我忽然想起我小时候猪杀不死的那件事,当时爷爷就是让村长带了我的尿去,然后猪就不疯了。现在想起来,那猪肯定也是被鬼上身了吧!
“脑袋倒是灵光,不错,男孩儿的童子尿那是最克这些脏东西的!”
爷爷嘿嘿一笑,随即又道:“你大大中午杀鸡的时候自作主张留了公鸡血,以为可以晚上用来破邪,但他不懂这里面的道理,反倒给鬼做了嫁衣!”
“什么给鬼做嫁衣,怪渗人的,你就挑重点跟我说吧!”
爷爷说得我心里毛毛的,连忙催爷爷快点讲,他肯定是给我讲故事落下的毛病,总爱吊我胃口。
“他个糊涂蛋,不好好记我教他的话,早就告诫过他,公鸡血这些切忌在中午取,他就是不长心眼!”
“这是为什么?”
“你可听过物极必反的道理,正所谓阳极生阴,公鸡血是极阳之物,中午是极阳之时,两极一合正好成就了阴煞,反而助长了这些阴物的道行,竟然用这阴煞做了替身!”
日期:2015-04-28 19: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