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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6-08-25 00:02:00
鬼越嘿然道:“不敢不敢!老兄如何比得那东鬼越反唇相讥道:“我看你也不见得怎么聪明,倒是挺能喝也挺能吃,让我想起南方部落养的一种东西。”
这人失笑道:“敢骂我!你裹着这件白裘,圆圆滚滚,也让我想起极北方冰天雪地里的一种东西。”
西?那东西最是嘴馋,贪吃好睡,谁知吃得越多,长得就越快,长足了个,便要挨宰,作了别人嘴里的美味,真是馋有馋的死法。”
这人又好气又好笑,摆手道:“罢了,须惹你不得!”随即又问道:“你几时进的道藏?又如何会独自一人来漠北寻逍遥宫?就没老师、同门结伴同行?”
鬼越见他正色动问,便道:“我元日节前新近入的道藏,与老师同门在路上遇到些麻烦,走散了,不知老兄怎么称呼?”
这人一脸难以置信道:“你的老师、同门就没提起过我?”
鬼越微一默想,恍然道:“你就是那个甘豆!”
这人喜笑颜开道:“我总还不算是无名之辈!”当下两人叙了班辈,甘豆自然为长,可鬼越对他绝无半点诚服,却也不再吝惜,将牛肉与他分食,对他递过来的酒毫无兴趣,一滴不沾。
两人分食已毕,鬼越得知甘豆一人一骑,自家乡宋国陶丘出发,拉了些名闻诸国的宋地文绣,一路上换得许多金珠羽贝,衣食无忧,纵使遇着些见利起意的歹徒,如何能从他手里讨得了好处?半月前就到了北海,途经此镇,见镇上族类虽不同,民风却甚是淳朴,又打听到宗渊子等人未到,便索性在这间客栈勾留下来,不期又遇着这唯一一个不相识的同门。
甘豆喝完酒,将陶壶撇下,将鬼越拉起来,道:“走,陪我去旧蓝城打酒!这儿的酒都被我喝完了,刚才这壶是最后一壶!”鬼越听他第二次提及旧蓝城,颇为向往,便收了雪貂儿,与他联袂走出木屋。
门外片刻无风,阵阵寒气侵身,头顶的鱼丽早不见了踪影,那些蓝皮肤、手生蹼的人都从冰窟中爬将起来,正小心翼翼朝这边走来,一瞧见二人,登时僵直不动,一旋踵,飞也似逃回冰窟中去了。
甘豆大惑不解,摸着后脑勺诧异道:“怪哉!他们有这般怕生人?之前为何不怕我?”想了想,一拍鬼越道:“走,不理他们?”刚一转身,就瞧见门廊前拴着的蛊雕黄金战车,吃了一惊,叫唤道:“不好,这里有神庙的人!”正查探四周,却见鬼越施施然走上前去,解了蛊雕系绳,那蛊雕在他手下俯首帖耳,宛如猫犬一般。
甘豆难以置信叫道:“这是你的车乘?”
鬼越点点头,淡淡道:“一个朋友从休屠王那里夺来的战利品,非要送给我,她太热情了,我就不好推辞。”
日期:2016-08-26 00:15:00
甘豆围着黄金战车左瞧瞧右看看,一直合不拢嘴,赞叹道:“这可是昊天神庙元神战车,乃青帝会同兵主蚩尤、战神刑天制成,乃战场兵斗收割亡魂之利器,世间九大昊天神庙,每座神庙不得装备超过十五乘!果然精妙绝伦,具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拥抱的死亡之美!鬼越老弟,不是我小觑你,就算是你朋友的战利品,可你如何驾驭得了?”
鬼越翻腕扬了扬三尸鞭,微笑道:“她还送了我此物。”
甘豆定睛一看,眼中现出迷惑之色道:“这是何物?”
鬼越随口道:“三尸鞭。”
甘豆更加不解,喃喃道:“三尸鞭?没听说过。”旋即冁然一笑道:“走,咱们去旧蓝城!”自去木屋后牵出自己马儿,翻身跃上,两人并辔奔下冰盖,鬼越侧眼一瞧,冰窟中,那些蓝蹼人潜在湛蓝水下,瞪着亮晶晶的眼儿望着自己,长发在水中飘散,好似凌云踏虚一般。
二人一策骑、一驾车,踏着冰盖上纵横交错的裂缝,向北行了半日,将近晌午时,望见有好几头大小不一的鱼丽在天际盘旋,又行了三刻,前方冰盖上出现一座巍峨的琥珀色山峦,山峦顶峰上雄踞着一座石砌的堡垒,与山峦浑然一体,有如自山内长出来一般,敦实方正的基座托起的圆顶塔,直入云端,雄伟非常,不可方物,那些鱼丽先在堡垒上空络绎往还,缓缓下沉,沉到圆顶塔塔顶,然后连成一体、悬浮不动。
鬼越看得叹为观止,渐渐走近山峦,渐渐瞧见堡垒下的山坡上遍布一种蓝白色的矮木屋,鳞次栉比,有如一片蓝白色的岩石林,拱卫着琥珀色城堡,甘豆昂然道:“这便是旧蓝城,北冥的弃子。”
鬼越不解道:“北冥的弃子?为何?”
甘豆道:“我也是自镇子里的蓝蹼人那里听来的,据说他们祖上曾经追随一支与世无争的伟大种族,世代栖居在此,共同建立了这座旧蓝城,那时还叫泛蓝城,那个种族拥有灿烂无比的文明,那座琥珀色的逍遥宫就是他们的杰作,后来,这支种族内部发生了激烈争执,一部分人受不了这里的寂寞清冷和淡泊不争,往南方去了,剩下的一部分人在苦熬了多年之后,终于心灰意冷,也离开了这里,返回他们的故乡东方去了,蓝蹼人自觉成了弃子,索性改名成了旧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