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芹很不高兴的接过我的文章,估计是我写的太快,她认为我是应付,但最后,她咯咯的大笑起来,“这真的假的,你写小说呢吧”
“真的,第一次去x市”
“好好好”
这次写的其实是我和小红一起去x市买竞赛用的资料。
我俩在街上找饭馆。
如你所知,x市最大特点,就是保持着中华人民,特别是西北人民,不怕脏的传统。
街边小店,各个乌漆麻黑。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窗明几净的,我俩就进去。
“请点菜。”一个小姑娘操着西北腔边给我俩拿出碗筷。
“一份扯凉羊。”我不知道这个没吃过的菜的计量单位,用了…“份”
“啥子么?”姑娘不明所以。
“扯凉羊,再来一份面粉汤。”我指着窗户上的广告字说。
“噗!咯咯咯咯”姑娘大笑说,“那是扯面凉粉羊汤。”
我和小红都红了脸。
但是,他们写的是三行,两竖行啊。那横着三行的距离绝对比竖着两列的间隙小啊。
“你姑父亲自点名表扬啦”一周后,下午一上班诸葛芹就跑我办公室了,她一般是下午才上班,往我桌子上放一新出的《报业人》,指着一页说,“这是第二次了,意大利随笔就批示了一次”
我拿起杂志,“是我媳妇的姑父啊,那叫姑丈人,别混淆”。
只见我的那篇随笔发在最后一页,还给配了个栏头,叫记者行踪。
空白处,社长写“内部刊物,也应该加强可读性,这样的稿子,以后可以多选些。”
“怎么样,你高考干吗去了,语文都不及格,你哪年的?”我说是80的,诸葛芹说,“原来就比我高一届呀,哼,你在中央台竞赛时原来刚毕业啊,我正实习呢。”
“惭愧,惭愧,我长得成熟。”
“那,社长都说了,需要你这样的稿子,就再给赐篇吧”
“那是瞎碰,再写,就没的写了。你也别一棵树吊死,也找别人写写啊。”
“就他们”诸葛芹又露出冰美人的面目,“都以为自己的文化根底深,写的东西,谁看啊。”
人呢,不能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我也就只好再写了。
为了表示我的重视,也是下一期要一个月后才出,我这次可再也不马上交差了,虽然,我当天就写好了。
直到两周后,诸葛芹催我,我才给她。
这次,根本就没再构思,而是继续写在x市的另件糗事。
日期:2016-08-20 07:53:58
403
那是我们去另一家小店。
我们要一腕羊肉泡馍,那也是x市的招牌小吃。
我们坐在一4座的小桌,占另外半边的是一对年轻情侣。
由于是第一次吃,我要注意学人家怎么吃,怎么加调料。
这羊肉泡馍,除了加辣椒,还要就是加糖蒜。辣椒是那里常见朝天椒,放在一瓶子里摆在桌子中间。糖蒜,放在一小碟里,现在正摆在那对情侣的面前,估计他们是刚用过。
这和华北常见的街头的豆腐脑差不多,什么辣椒啦韭菜花啦,谁吃谁拿。
我往碗里加了点辣椒,就从那情侣面前把糖蒜拿来,往碗里夹了一头。
按咱们的习惯,这一般不用征得同桌的人同意,虽然我是从他面前拿的。所以,那人也就没打招呼从我面前把蒜又拿回去。
吃了一头后,我觉得真入味,就有把蒜拿来,夹了头。
这时,那情侣不停的盯我看。我以为,我穿着军装,难免要让人注意的,就和那男的微笑了下。
一会儿那情侣吃完,小伙把蒜推到我面前,“这四额麦滴(这是我买的),一块一碟”
我脸,腾的红到耳根,忙掏钱给小伙,“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免费的。”
诸葛芹又被我的段子笑倒,“我就不信,这新鲜事怎么光让你赶上啊,我们这儿去x市的多了,怎么没一个说过啊。”
等到这期《报业人》出来后,诸葛芹拿新的找我说,社长觉得该给我或者对大家辟个专栏,就让记者们写外出的见闻,栏目就叫“记者萍踪”,总编室主任已经决定,让我来写这个专栏,“我们主任说,今天晚上,请你和你们主任吃饭,好为我们写专栏。”
我把这事和卢主任一说,卢主任马上就拉了脸。
“红兵,你可能刚到报社,不太习惯地方的作风”卢主任示意我坐下,“这事儿,该谁干谁干。社长让开专栏,那是总编室的事儿,让你写,你归总编室管吗?这连我都不能做主,总编室是赵总管,咱们是程总管。如果你愿意帮诸葛忙,那让老总先和老总沟通。”
我委婉的把卢主任的意思对诸葛芹说了,“真麻烦”诸葛芹噘着嘴去找他们赵总。
下午,我们老总先和我商量,然后他们老总又找我商量---当然,他们知道结果,我已经同意了,都。但这是规矩。
晚上喝酒,赵总没拿社长压人说,“开个专栏,看咱卢主任开的专栏就很好,能不能把小李借我们用下,抽空给写写啊。”
“那把我们小李调你们总编室吧”卢主任说。
“我们那庙小”总编室主任说,“每个月就那么一次,来干了。”
我又写了一期,但看出卢主任不愿意帮人做嫁衣裳,就再也不费力不讨好了。
社长,也就是解军的姑父,之所以要急忙把只上了几个月的班的我提成副主任,是他马上就到年龄了。
94年春节一过,报社从领导到中层大换班。
社长二线,原来的报社总编,也是复旦的,是文丨革丨前最后一期毕业生,当做年轻化的典型由省委办公厅副秘书长扶正来报社人任正厅级总编,二把手,这次顺利接了社长。
卢主任,由体育部主任提为报纸编委。
我出任体育部主任。
这对于我有些意外,毕竟我是个新闻、体育双外行。
但这一点,从要退的社长一提我当副主任,全报社的人都看出了。
我在部队自忖是官场上的,但由于升迁太快,又无意和人竞争,所以,其实是个官场外行。这是我提为主任后的最大收获。
其实,从1988年我调副团,到这次调正团,已经是6年,但在整个报社,甚至宣传部系统,我是最年轻的正处,29岁。
欢送社长那天,我和诸葛芹在一桌,“李主任要打一圈,你都正处了。”诸葛芹起哄。
“正处不好,还是副处好”我坏笑着,“这是洗脚的小姐说,我说,有次我去洗脚,老板娘非说给我服务的是处丨女丨,等就我俩时,我问小姐,你是处丨女丨吗?小姐说,‘我要说是吧,我干这行,您信吗?要说不是,我还没结婚呢。算了,您就兹打我是个副处吧。”
“你就流氓吧”诸葛芹在众目睽睽下被我说,快哭了。
这时候,酒桌上已经非常流行说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