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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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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那班清流么?口风疾疾,嚣嚣沸反,今说服妖,明说正庶,曰国曰民,实惟权惟欲。

—雾露显隐,不足举思潮学涌,惟远惟进,自有其人。

—今之所见,甘旨者少,出乎者少,我与长姐亦在窠臼,终都以权柄富贵招揽。然这些何时不是有志者所逐所爱呢?

—况口体之奉,如影随形。

—那孟生,钟焕,方生,论相貌品性智知身家俱是上乘,布惊果真不动心?

—这些事,舅父还真笔意推宕,孟生方生,美艳神骏各胜,确所见即所赏,然亦自好其好。

—你那长安呢?亦然?

—倒有待深究。

—…太尉前番来探视,说钟枢密回府后,看来行止如常,然别有郁结神伤。

—舅父这般管窥究问人心,自家果就快乐么?

—此前,确成效甚多。这些时日,我坐这里,心却轻松。亦有想,若这中原天下由你来坐,由臻景来坐,又当如何?

—想必更难善其身其事。

—布惊刚仍称我为舅父—于我,你之厌弃,我早便知;于你,我之龃龉,你亦深知。此厢,我已不必自板尊严,你娘亲腿脚事,非我所为,是你大伯父,他知我有将你召回之意,恐你一旦得机,或知父亲旧事,约与姑母,或带娘亲离开,彻底脱却。我知晓后,也未声张,倒借机做了些文章。你能受制于我,也是好事,你想报复于我,也不太坏。至于恨,不多这份,倒也是种记得。

—我初见娘亲,便以为是你,长安曾提醒,未及深究,继有林总事。后她遇袭,我在平阳,又别生枝节,再推演,想这事许与你无关,亦未多与己明辨,或是我觉你之坏,不必少这一桩。

—嗯,你那长安啊—我初听你俩似有情事,颇觉好笑,却也上心,想知她何方神圣,故拿捏西凉,固是择机取利,与谈姐弟,也是真想知她斤两,后,竟信那情事是真,甚恼怒,自多刁难,然她总有办法。

—她自有这为长辈所喜之本事。

—约好善待,结盟礼送,我是真心的。

—此舅父明君目光。

—否则,我也不会安然活至今吧—布惊自不会用毒。

—用毒岂不轻省,或我也好顺水推舟。

—你当年便因毒而隐,怎会让我与你同命—人人说你谦和,我却总见倨傲。

—我曾与太傅论立储事,他说若意出司马,材品中上即可。若意在天下,须多些孤意果决,许变乱将至,或谁可“疾雷破山、飘风振海而不能惊”就谁吧,我即想到布惊,布惊布惊,于我确是周布惊恐—位子是木香的,自多贪庸用事;若马上是四皇子,许就是王家的,金德贵妃虽甚智慧,毕竟宫苑之人。你既回中原,便不会轻易让我死。天下若要是菖蒲的,你们应是想让他名正言顺承继大统的。

—西北曾有崔钺嬗递谶纬之说,云天下在握女手之类。

—那些是你大伯父来羞辱我的,其于这时势,倒也因人所见而各异。

—菖蒲痴心,你倒真应给他留个子嗣—若非你处险境,许其也不能这般志在登临,竟至委婉逼宫。

—可又给他埋了什么乱子?

—你为何养兵甚少,不事结交?

—俱甚费。

—…甚喜置你于死地,又欲见循蹈生机。果然,有放心亦不甘心。

左相竟就笑了。

— 在上,这般如猫捉鼠,还没厌么?

—菖蒲的乱子如今已非我所能埋。现坐这里,我只能盼你与西凉都好,许也活得久些。

—莫论曾芥蒂多少,今他已出兰室,位承既然,自幽不得,则宜拱簇。明君慧主,非关一家,弃却长幼之念,毕竟都是太傅门生,一家之传。

—新局既开,不念旧子,不在涡流,自安岩畔,我做得到,别人如何,便靠菖蒲自己了。

—我之少年屈辱,成年忧患,与司马家与您关联甚深,腰间这鞭子,寝卧时亦很少离身。然所为所用确也是在此学承,幸运处,便是孤绝之境,有遇长安,您不毁她,便成全我。今我观自己,颇为满意,我观舅父,无恨无惧。父亲当年为难,谢您援手,我官身以来,谢您赐教,向惰与言,然不言,后恐生悔。舅父,更谢你教政长安,与善西凉,莫论约盟何至,毕竟有开先河。

—…莫要谢,此许只是人之将死,彼确自存有道。

左相站起,司马戎抬头看她。

左相见其竟深有愀黯留恋之色,隔了光,恍见他正递果子给自己,问今读何册,便眶目一阵胀痛,眼有模糊,心直直揪升,腿也空浮,不知何以如此,便疾步而出,闭却身后门时,泪已夺眶—掩了脸,偏又多起。

好一阵吧,欲下台阶时,忽见十几步远地方,站个小兵,衣襟上竟别了朵花,也在擦眼睛。

于是,泪又滴落。

她还是有担心,自又跟来,居然还乔装了下。

素慎说,不过是平白文字,原也都不算什么,这一章,是写最久的。

数次泪下,数次放下。

时光里,有人拿起念珠,有人卸去枷锁。往前走的人,路越远,身后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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